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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中的胡氏资料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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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0 发表于: 2015-04-11
太平广记太平广记卷七十七 方士二
胡芦生

   唐刘辟初登第,诣卜者胡芦生筮卦以质官禄。生双瞽,卦成,谓辟曰:“自此二十年,禄在西南,然不得善终。”辟留束素与之。释褐,从韦皋于西川。至御史大夫军司马。既二十年,韦病,命辟入奏,请益东川,如开元初之制。诏未允,辟乃微服单骑复诣胡芦生筮之。生揲蓍成卦,谓辟曰:“吾二十年前,尝为一人卜,乃得无妄之随。今复前卦,得非曩贤乎?”辟闻之,即依阿唯诺。生曰:“若审其人,祸将至矣。”辟甚不信,乃归蜀。果叛,宪宗皇帝擒戮之。宰相李蕃尝漂寓东洛,妻即庶子崔谦女。年近三十,未有名宦。多寄托崔氏,待之亦不甚尽礼。时胡芦生在中桥,李患足疮,欲挈家居扬州,甚闷,与崔氏兄弟同往候之。生好饮酒。诣者必携一壶。李与崔各携酒。赉钱三锾往焉。生方箕踞在幕屋,倚蒲团,已半酣矣。崔兄弟先至,生不为之起,但伸手请坐而已,曰:“须臾当有贵人来。” 顾小童曰,扫地,方毕。李生至级下,芦生笑迎,执手而入曰:“郎君贵人也,何问?”李公曰:“某且老矣,复病,又欲以家往数千里外,何有如此贵人也”曰:“更远亦可,公在两纱笼中,岂畏此厄。”李公询纱笼之由,终不复言。遂往扬州,居参佐桥,而李公闲谈寡合。居之左近有高员外,素相善。时李疾不出,高已来谒。至晚,又报高至,李甚怪。及见云:“朝来看公归,到家困甚就寝,梦有人召出城,荆棘中行,见旧使庄客,亡已十数年矣。”谓某曰:“员外不合至此,为物所诱,且须臾急返,某送员外去。”遂即引至城门。某谓曰:“汝安得在此?”曰:‘为阴吏,蒙差当直李三郎。’某曰:“何李三郎也?” 曰:“住参佐桥。知员外与三郎往还,故此祗候。”某曰:“李三郎安得如此?”曰:“是纱笼中人。”诘之不肯言,因云饥甚,员外能赐少酒饭钱银否,此城不敢入,请于城外致之。某曰:“就李三郎宅得否?”其人惊曰:“若如此。是杀某也。”遂觉。特奉报此好消息。”李公笑而谢之,心异纱笼之说。后数年,张建封镇徐州,奏李为巡官校书郎。会有新罗僧能相人,言张公不得为宰相,甚不快,因令使院看诸判官有得为宰相,否。及至曰,并无。张尤不快,曰:“某妙择宾僚,岂无一人至相座者。”因更问曰:“莫有判官未入院否?”报李巡官,便令促召至。僧降阶迎,谓张公曰:“判官是纱笼中人,仆射不及。”张大喜,因问纱笼事。曰:“宰相冥司必潜以纱笼护之,恐为异物所扰,余官不得也。”方悟芦生及高公所说,李公竟为相。荥阳郑子,步贫窭,有才学不遇,时年近四十,将献书策求禄仕。郑遂造之,请占后事。谓郑曰:“此卦大吉,七日内婚禄皆达。”郑既欲干禄求婚,皆被摈斥,以卜者谬己。即告云:“吾将死矣,请审之。”胡芦生曰:“岂欺诳言哉,必无致疑也。”郑自度无因而致,请其由。生曰:“君明日晚,自乘驴出永通门,信驴而行,不用将从者随,二十里内,的见其验。”郑依言,明日,信驴行十七八里,因倦下驴。驴忽惊走,南去至疾,郑逐一里余,驴入一庄中,顷闻庄内叫呼云:“驴踏破酱瓮。”牵驴索主,忽见郑求驴,其家奴仆诉詈,郑子巽谢之。良久,日向暮,闻门内语云:“莫辱衣冠。”即主人母也,遂问姓名,郑具对,因叙家族,乃郑之五从姑也,遂留宿。传语更无大子弟,姑即自出见郎君。延郑厅内,须臾,列灯火,备酒馔。夫人年五十余,郑拜谒,叙寒暄,兼言驴事,惭谢姑曰:“小子隔阔,都不知闻,不因今日,何由相见。”遂与款洽,询问中外,无不识者,遂问婚姻,郑云,未婚。初姑似喜,少顷惨容曰:“姑事韦家,不幸,儿女幼小,偏露,一子才十余岁,一女去年事郑郎。选授江阴尉,将赴任,至此身亡。女子孤弱,更无所依。郎即未宦,若能就此亲,便赴官任,即亦姑之幸也。”郑私喜,又思卜者之神,遂谢诺之。姑曰:“赴官须及程限,五日内须成亲,郎君行李,一切我备。”果不出七日,婚宦两全。郑厚谢芦生,携妻赴任。(出《原化记》) 唐代刘辟刚刚考试及第,就到算命先生胡芦生那里占卜官禄的事。芦生双目失明,卦成后,对辟说:“自今以后二十年间,你的官禄在西南方向,但是结局不好。”辟留下一捆丝布给他。刘辟脱去布衣穿上官服,跟随韦皋到了西川。官至御史大夫军司马。过了二十年,韦皋患病,派刘辟入朝奏禀,请求将东川纳入西川管辖。就像开元初年之制那样。皇帝没有批准。刘辟身穿便衣一个人骑马又到胡芦生那里算卦。芦生摇笺成卦,对辟说:“我在二十年前曾给一个人算过一卦,乃得无妄之卦,今天又出现了以前那一卦,莫非您就是过去那个人么?”刘辟听了,只好支支吾吾称是。芦生说:“如果真是那个人,大祸就要临头了!” 刘辟一点儿也不相信,就又返回四川。后来果然叛乱,宪宗皇帝将他擒获杀了。宰相李蕃曾经漂泊流浪住在东洛,妻子是庶子崔谦的女儿。李蕃年近三十仍未得到官位。主要靠崔家养活,崔家对他也不大以礼相待。当时,胡芦生住在中桥,李蕃脚上生疮,要携带家眷去扬州居住,心情十分沉重,便与崔家兄弟同去访问芦生。芦生爱喝酒,找他算卦的人必须带上一壶,李蕃与崔氏兄弟各自带着酒还有三锾钱去见他。生方箕踞在幕屋,倚着蒲团,已经半醉了。崔氏兄弟先到。生并不起来行礼,只是伸伸手让他们坐下而已,他说:“马上就有贵人到来。”便招呼小童扫地,刚打扫完毕。李生到了阶下,芦生笑着下阶迎接,拉着他的手进屋,说:“您是贵人啊,有什么要问我的?”李说:“我已经老了,又有病,还要带着家眷往数千里以外的地方去,哪里有这样的贵人呀!”芦生说:“再远也行,您在两个纱笼之中,难道还怕这点儿厄运。”李生询问“纱笼”是怎么回事,芦生一直不再开口。李生便去了扬州,居在参佐桥。李生寡言少语,很少与人交往。附近有个高员外,一向跟他不错。当时李生有病在家,高员外已来看望过。到了晚上,家人又报员外到,李很奇怪。见面后高说:“早上来过我就回去了,到家感到困倦便睡了一觉,梦见有人召我出城,走在荆棘丛中,看见过去使唤的庄客,他已死了十几年了,跟我说:‘员外不该到此,可能被什么引诱来的,要马上返回去,我送你走。’他便领我到了城门。我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在阴间当差,蒙差当值李三郎。’‘哪个李三郎?’‘住在参佐桥。我知道员外跟三郎有交往,因此前来恭候。’‘李三郎怎么能够这样?’‘他是纱笼里的人。’我继续追问,他不告诉我,便说:‘实在饿得慌,员外能不能赏给我点儿酒饭钱?这座城我不敢进,请在城外给我。’我说:‘去李三郎家行不行?’他十分惊慌,说:‘要这样,等于杀了我。’ 这时,我便醒了。现在特来向您报告这个好消息。”李生笑着向他道谢,心想纱笼之说实在奇异。几年后,张建被封镇守徐州,奏报李蕃为巡官校书郎。有个新罗僧人会相面,说张公不能当宰相,张公听了很不愉快,便叫他到官署里看看各位判官之中有能当宰相的没有,他来说:“并没有。”张公更加不愉快,说:“我很会选拔官吏,难道他们中没有一个将来能升为宰相的?”于是又问:“莫不是还有判官没进院的?”下人报告说李巡官未入院,张便令人快把他召来。李巡官到来时,僧人下阶迎接,对张公说:“这位判官是纱笼里面的人,仆射也赶不上他。”张公大喜,便问他关于纱笼的事。僧人说:“宰相之官在阴司中定有纱笼暗中保护着,以防异物侵扰;其他官员都没有这种待遇。”李生这才明白以前芦生和高员外所说的纱笼是怎么回事。李蕃后来果然当了宰相。荥阳有个姓郑的,自幼贫寒,怀才不遇,快到四十岁了,要向朝廷写信申请官位。听说芦生神算,便登门拜访,请他预卜后事。芦生对郑说:“你卜的卦大吉大利,七天之内,你的婚姻和官禄向题都能如愿以偿。”郑因过去求官求婚都被拒斥,便认为算卦人在骗他。他把这些经历和想法告诉芦生后说:“我眼看就要死了,请您仔细想想,跟我说实话吧!”胡芦生说:“我说的绝不是欺卜之谈,你千万不要怀疑呀。”郑觉得没有因由能得到这样的机遇,便问他自己该怎么办。芦生说:“明天晚上,你一个人骑驴出永通门,不要侍从等人跟着,出门之后让驴子随便走,二十里以内,我前面的话就会得到验证。”郑照芦生的话第二天骑驴出城门,走了十七八里,因为疲倦便下了驴。驴突然惊跑,飞快往南而去,郑追赶了一里多,驴进了一个村庄,顿时听到庄主叫喊道:“驴踏破酱缸了!”有人牵驴寻找主人,忽然看见郑正在找驴,被那家的奴仆好一顿训斥,郑生恭恭敬敬表示道歉。过了很长时间,太阳快要落山了,听到大门里面有人说:“不要污辱那个有身份的衣冠之士。”说话的就是这家主人的母亲,她问郑生姓氏名字。郑生一一回答,接着叙述了家族,她乃是郑生的五堂姑,于是就留郑生住下。仆人传话告诉郑生,因为家里没有成年的男子,堂姑将亲自出面见他。郑生被请到客厅内,不一会儿,点灯烛,摆酒菜。夫人五十多岁,郑生上前施礼拜见,寒暄之后,又谈到驴的事,郑生惭愧地向姑母道歉说:“小侄儿与姑母长期分离,音信全无,若不是今天这件事,不知有啥机会能见到您。”姑母听了跟他很亲近。询问家里家外的事,他没有不知道的,又问及他的婚姻情况,郑说尚未婚娶。开始姑母好像很高兴,不一会儿便面带愁容说:“姑母嫁给韦家,命运不好,儿女年幼,孩子的父亲死了,一个儿子才十几岁,一个女儿去年嫁给郑郎。选授江南尉之职,正要赴任,走到这里就死了。女儿孤单软弱,又没有依托。你正好没有官位,若能成就这件亲事,便可前去赴任。这也是姑姑值得庆幸的事。”郑生听了暗暗欢喜,又想起那个算卦人的神奇,于是向姑母道谢,接受了她的要求。姑母说:“上任必须要遵守期限,五天之内必须完婚,你的行李用品,全部由我准备。”果然不出七天,婚姻与官禄都有了圆满的结果。郑生以厚礼谢过芦生,然后带上妻子上任去了。

太平广记卷第一百二十三 报应二十二(冤报)
胡 激

   唐胡激者,前岭南节度使诞(诞明抄本作证。)之子也。宰相贾餗知举,登进士第。大和中,甘露之变,北军方捕餗,有禁军牙校,利激家富,白仇士良曰:“恐餗在激所。”因遣士卒理其家,既不获餗,擒激以诣士良,士良命戮于辕门外,尽没其财。时激弟湘,在河东郡,忽一日,家僮见一人无头,著绿衣,上皆流血,甚异之。及凶问至,询其由,则激死之日也。后士良死,亦破其家,餗其报也。(出《补录记传》) 唐朝的胡激是前任岭南节度使胡诞的儿子。宰相贾餗主管科举的时候胡激考中了进士。大和年间,发生了甘露事变。北军要抓捕贾餗。有一个禁军牙校,贪图胡激家财产富足,就告诉仇士良说:“恐怕贾餗在胡激家里。”因此仇士良就派了士兵去搜查胡家,但没有抓到贾餗,把胡激抓到仇士良那里,仇士良命令在辕门外将胡激斩首,并把他的家产全部没收。当时胡激的弟弟胡湘在河东郡。忽然有一天,家僮见到一个人没有头,穿着绿衣服,身上都流着血。大家都很奇怪。等到凶信传来,询问事情的根由,才知道那天正好是胡激死的日子。后来仇士良也死了,也是家产全部破败。大概是对他的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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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卷第一百二十九 报应二十八(婢妾)
胡亮妾

   唐广州化蒙县丞胡亮从都督周仁轨讨僚,得一首领妾,幸之,将至县。亮向府不在,妻贺氏,乃烧钉烙其双目,妾遂自缢死。后贺氏有娠,产一蛇,两目无睛。以问禅师,师曰: “夫人曾烧钉烙一女妇眼,以夫人性毒,故为蛇报。此是被烙女妇也,夫人好养此蛇,可以免难,不然,祸及身矣。”贺氏养蛇,一二年渐大,不见物,唯在衣被中,亮不知也。发被见蛇,大惊,以刀砍杀之。贺氏两目俱枯,不复见物,悔无及焉。(出《朝野佥载》) 唐朝广州化蒙县丞胡亮,跟从都督周仁轨讨伐僚人,得到了一个头领的小老婆,胡亮非常喜欢她,把她带到县里。一天胡亮去府里不在家,他的妻子贺氏就用烧红的钉子烙瞎了那个小妾的双眼,小妾于是就自己上吊死了。后来贺氏怀了孕,生下一条蛇,两眼没有眼珠,于是贺氏就去问禅师,禅师说:“你曾用烧红的钉子烙瞎了一个妇女的眼睛,因为你天性狠毒,所以要用蛇来报复,这就是被你烙瞎了眼的那个妇女变的,你好好的饲养着这条蛇,可以免除危难,不这样,灾祸就要到了。“贺氏饲养这条蛇一二年,蛇渐渐长大,但只藏在衣被里,胡亮不知道此事。他打开被看见了蛇,非常吃惊,用刀子砍杀了那条蛇。于是贺氏两眼都枯干了,再也看不到什么。后悔已来不及了。

太平广记卷第一百六十二 感应二
胡生

   列子终于郑,今墓在效薮。谓贤者之迹,而或禁其樵采焉。里有胡生者,家贫,少为洗镜镀钉之业。遇甘果名茶美酝,辄祭于御寇之垄,似求聪慧而思学道。历稔,忽梦一人,刀划其腹开,以一卷之书,置于心腑。及觉,而吟咏之意,皆绮美之词,所得不由于师友也。既成卷轴,尚不弃于猥贱之业,真隐者之风。远近号为胡钉铰。太守名流,皆仰瞩之,而门多长者。或有遗赂,必见拒也。或持茗酒而来,则忻然接奉。其文略说数篇,喜圃田韩少府见访云:“忽闻梅福来相访,笑著荷衣出草堂。儿童不惯见车马,争入芦花深处藏。”又观郑州崔郎中诸妓绣样云:“日暮堂前花蕊娇,争拈小笔上床描。绣成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江际小儿垂钓云:“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苍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恐畏鱼惊不应人。’(出《云溪友议》) 列子死在郑国,现在他的坟墓还在效外野草丛中,成为名人贤士留下的遗迹,禁止人们在这里砍柴。附近有个叫胡生的人,家里很贫穷,年轻的时候以为别人磨洗铜镜为职业。他得到水果、好茶或者是美酒,总要供奉到列子的墓前,好像祈求列子能够赐给他聪明和学问。一年以后,他梦见一个人,拿着刀子将他的肚子剖开,把一本书放到了他的心脏里面,睡醒以后,他想要吟诗,朗诵出来的都是非常美妙的词句,但却不是从老师和朋友那里学来的。虽然有了学问,但是他还不放弃磨洗铜镜的低贱职业,真是有隐士的风格。远近的人们都叫他“胡钉铰”。太守等官员和其他一些社会名流都很敬佩他,经常有一些前辈来拜访他,送给他一些礼物,他全都不要。但如果送给他香茶或美酒,他却欣然接受。现在介绍他作的几首诗,一首是高兴地迎接圃田县韩少府来访:忽闻梅福来相访,笑著荷衣出草堂。儿童不惯见车马。争入芦花深处藏。”还有看郑州崔郎中家的女郎们绣的花:“日暮堂前花蕊娇,争拈小笔上床描。绣成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另有一首题目是,江际小儿垂钓:“蓬头稚子学垂纶,侧坐苍苔草映身。路人借问遥招手,恐畏鱼惊不应人。”

太平广记卷第一百七十四 俊辩二(幼敏附)
胡楚宾

   胡楚宾属文敏速,每饮酒半酣而后操笔。高宗每令作文,必以全杯盛酒,令饮,便以杯赐之。(出《谭宾录》) 胡楚宾写作时敏捷迅速,每次都是喝得半醉以后再提笔。高宗皇帝每次命令他写文章,都先用金杯装上酒给他喝,然后就把金杯赏赐给他。

太平广记卷第一百九十五 豪侠三
胡证

   唐尚书胡证质状魁伟,膂力绝人。与晋公裴度同年。常狎游,为两军力人十许辈凌轹,势甚危窘。度潜遣一介,求教于证。证衣皂貂金带,突门而入。诸力士睨之失色。证饮后到酒,一举三钟,不啻数升,杯盘无余沥。逡巡,主人上灯。证起,取铁灯台,摘去枝叶而合跗,横置膝上。谓众人曰:“鄙夫请非次改令,凡三钟引满,一遍三台,酒须尽,仍不得有滴沥。犯令者一铁跻(自谓灯台)。”证复一举三钟。次及一角觝者,三台三遍,酒未能尽,淋漓殆至并座。证举跻将击之,众恶皆起设拜,叩头乞命,呼为神人。证曰:“鼠辈敢尔,乞今赦汝破命。”叱之令出。(出《摭言》) 唐朝尚书胡证,身材非常魁伟,力量特别大。他和晋公裴度是一年及第,常在一起游玩。裴度被军中十多个力量大的人欺辱,使他经常处在很难堪的地步,他暗中派人去找胡证求救。胡证来了,身穿貂皮衣,腰扎金腰带,他刚一进门,那些力气大的人一看,脸就变了颜色。胡证和这些人喝酒,一连喝了三盅,差不多好几升,杯中没有一滴剩酒。不一会儿,主人点上了灯,胡证站起来,把铁灯台拿在手中,他把灯碗、灯座都拿掉,只留灯台的台杆横放在膝上。对众人说:“我请求改改酒令,咱们这回一次喝三钟,连喝三次,酒必须喝净,不许有点滴剩余,谁若犯令,就打他一灯台。”他一次先喝了三盅,接着下一个人喝。一次三盅,连喝三次,他的酒没有喝完,并且洒到桌上。胡证举起灯台就要打,那些恶棍都起来叩头求饶,还称胡证为神人。胡证说:“你们这些鼠辈还敢欺负人吗?今天饶你们一命,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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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2 发表于: 2015-04-11
太平广记卷第一百九十七 博物
 胡综

   胡综博物多识。吴孙权时,有掘地得铜匣长二尺七寸,以琉璃为盖,雕缕其上,得一白玉如意,所执处皆刻龙虎及蝉形。时莫能识其所由者。权以综多悉往事,使人问之。综云: “昔秦始皇东游,以金陵有天子气,乃改县名。并掘凿江湖,平诸山阜,处处辄埋宝物,以当王土之气。事见于秦记,此盖是乎。”众人咸叹其洽闻,而怅然自失。(出《综别传》) 胡综博学多识。东吴孙权时,有人在掘地时得到一个铜匣,长二尺七寸,上有琉璃盖,匣上雕刻着花纹。又得到一个白色玉石如意,手拿的地方刻着龙、虎、蝉形图案。当时,谁也不知道这物件的来由,孙权认为胡综对过去的事情很熟悉,便派人去问。胡综说:“当年秦始皇东游,认为金陵一带有天子气,便改了县名,掘江挖河,推平山丘,并在各地埋下宝物,用这种办法破坏王土之气,此事在《秦记》上有记载。这些东西就是当年埋下的宝物。”众人很叹服胡综的博学多闻。自己感到很惭愧。
太平广记卷第二百六  书一
胡 昭

   胡昭字孔明,颍川人。少而博学,不慕荣利。有夷、皓之节,甚能籀书,真行又妙。卫恒云:“胡昭与钟繇,并师于刘德升,俱善草行。而胡肥钟瘦,尺牍之迹,动见模楷。”羊欣云:“胡昭得张芝骨,索靖得其肉,韦诞得其筋。”张华云:“胡昭善隶书,茂先与荀勖共整理记籍。又立书博士,置弟子教习,以钟胡为法,可谓宿士矣。”(出《书断》) 胡昭,字孔明,颍川人,少年时就学识广博。胡昭不追求名利,不爱虚荣,有齐叔、伯夷与商山四皓的气节。他能书籀文,尤其擅长书写真行。卫恒评论说:“胡昭与钟繇都拜刘德升为老师,都擅长书写草行。然而胡昭书法体肥,钟繇书法体瘦。二人留下的墨迹,都堪称后人效仿的楷模。”羊欣评论说:“胡昭字得到张芝书法的风骨,索靖字得到张芝的形态,韦诞字得到张芝书法的结构筋脉。”张华评论说:“胡昭擅长书写隶书。茂先和荀勖共同整理胡昭书写过的笔记、典籍。又专开书法这门功课,招收弟子教授他们。让这些弟子师法钟繇,胡昭的书法。由此看来,胡昭堪称一代名士。”

太平广记卷第二百三十八  诡诈
胡延庆

   襄州胡延庆得一龟,以丹漆书其腹曰:“天子万万年。”以进之,凤阁侍郎李昭德以刀刮之并尽。奏请付法,则天曰:“此非恶心也。”舍而不问。(出《国史补》,按见《朝野佥载》卷三) 襄州有个叫胡延庆的人得到一只乌龟,用丹漆在乌龟的肚腹上写上“天子万万年”六个字,并将这只乌龟进献给朝廷。凤阁侍郎李昭德用刀将乌龟肚腹上的字都刮掉了,并上奏武则天皇后,用法律来制裁胡延庆。武则天回答说:“这样做并不是什么坏心啊。”于是将这件事丢在一边,不再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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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卷第二百四十六  诙谐二
胡谐之

   齐豫章胡谐之初为江州治中,太祖委任之。以其家人语傒,语音不正,乃遣宫内数人,至谐之家,教其子女。二年,上问之:“卿家语音正未。”答曰:“宫人少,臣家人多。非惟不能正音,遂使宫人顿傒语。”上大笑;遍向朝臣说之。谐之历位度支尚书预州刺史。(出《谈薮》) 南齐时,豫章人胡谐之刚任江州治中时,是齐太祖萧道成委任他这个官职的。齐太祖认为他的家人说九江、豫章一带的傒语,发音不正,于是派遣几个宫人到胡家教他的子女矫正口音。二年后,齐太祖问胡谐之:“你家子女的口音矫正过来没有啊?”胡谐之回答说: “宫里去的人少,我家人多,不但没有矫正过来我家里人的口音,还使皇上派去的宫人都染上了傒语呢!”齐太祖听了哈哈大笑,见着上朝的大臣就讲这件事。胡谐之历任掌管国家财政的宰相,预州刺史等职、

太平广记卷第二百六十二  嗤鄙五
胡 令

   奉先县有令,姓胡,忘其名。渎货靳食,僻好博奕。邑寄张巡官,好尚既同,往来颇洽。每会棋,必自旦及暮。品格既停,略无厌倦。然宰君时入中门,少顷,又来对棋。如是日日,早入晚归,未尝设食于张,不胜饥冻。潜知之。时入盖自食而复出,及暮辞宰曰: “且去也,极是叨铁。”胡唯唯而已。张去,胡忽思之曰:“此人相别云:‘极是叨铁’,出何文谭?”急令追之。既至,问:“明公适云‘极是叨铁’。其义安在?”张复款坐,谓曰:“长官岂不知有叨铁耶?”曰:“不知。”曰:“还见冶炉家,置一铁攒长杖乎?只此是。炉中猛火炎炽,铁汁或未消融,使此杖时时于炉中橦猛火了,却出来,移时又橦猛火了,却出来,只此是叨铁也。”言讫而去。胡入室,话于妻子。再三思之,方知讽其每日自入,噇猛火了,却出来棋也。凡靳食倦客之士,时人多以此讽之。(出《玉堂闲话》) 奉先县曾有一个姓胡的县令,已不详其名字了。此人贪财而又不舍得吃,特别喜好下棋。寄居于城里的张巡官,爱好与他相同,因此往来很融洽。每次来下棋,必然是从早一直下到晚上,高低不相上下,丝毫不觉厌倦。然而胡县令有时便进中间的房门里去一趟,过一会儿,再出来继续下棋。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早来晚走,胡县令也没有让张巡官吃过一顿饭,张巡官自然会觉得十分饥寒。后来张巡官终于在暗中发现了这个秘密,便也时而入中门去吃一通再出来下棋。到了晚上向县令告辞说:“且去也,极是叨铁(叨扰)。”胡县令也只是顺嘴答应了几句,等张巡官走后,他忽然想到:“此人告别的时候说,‘极是叨铁’,出于哪篇文章?”于是立即叫人去追回来。等把张巡官追回来之后,胡县令便问他刚才说的 “极是叨铁”是什么意思,张巡官慢慢地坐下来对他说道:“长官难道还不知‘叨铁’ 吗?”胡县令说:“不知道。”张巡官说:“你见过炼铁炉用的一种铁制的长棍吧,就是这个。熔炉里烈火炽热,铁水中也有没熔化的,就使用这种铁棍时常探进炉中去捅火烧,之后退出来,过一会儿再用它去捅捅火,再退出来,只有这样才是叨铁。”说完便走了。胡县令进屋里,把此话说给妻子,再三思考,方明白是在讽刺自己每天进厨房猛吃一顿,退出来再下棋这件事。当时,凡是有舍不得给客人吃饭而让人家饿肚疲劳的人,人们都用这句话去讽刺他。


太平广记卷第二百六十六  轻薄二
胡 翙

   有胡翙者,佐幕大藩,有文学称,善草军书,动皆中意。时大驾西幸,中原宿兵,岐秦二藩,最为巨屏。其正书走檄,交骋诸夏,莫不伏其笔舌也。时大帅年幼,生杀之柄,断在贰军(军原作车,据明抄本改)张筠。其宣辞假荆州任。在张同,张同为察巡。翙常少其帅,蔑视同辈不为礼。帅因(辈不为礼帅因六字原空缺,据黄本补)藉其才,不甚加责,但令谕之而已。其轻薄自如也。常因公宴,刿被酒呼(薄自如也至被酒呼十二字原空缺,据黄本补)张筠曰。“张十六”。张十六者筠第行也。数以语言诋筠,因帅故但(者筠第行也至故但十五字原空缺,据黄本补)衔之。他日往荆州诣张同,同仆不识,问(荆州诣张同同仆不识问十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从者,曰:“胡大夫翙。”(胡大夫翙四字原空缺,据黄本补)至厅,已脱衫矣。同闻翙来,欲厚之,因命(闻翙来欲厚之因命八字原空缺,据黄本补)家人精意具馔。同遽出迎见,忽报曰:“大夫已去矣。”同复(已去矣同复五字原空缺,据黄本补)步至厅,但见双椅间遗不洁而去,卒不留一辞。同亦(亦字原空缺。据黄本补。)笑而衔之。张无能加害。时帅请翙聘于大梁,翙门下客陈评事者从行。筠密赂陈,令伺其不法。入梁果恣虚诞,或以所见密闻梁王,皆为陈疏记之。洎归,帅知其狂率,亦优容之。陈于是受教,抅成其恶,具以乖僻草藁,袖而白帅。帅方被酒,闻之大怒,遂尽室拥出,坑于平戎谷口,更无噍类。帅醒知之,大惊,痛惜者久之。沉思移时曰:“杀汝者副使,非我为之。”后草军书不称旨,则泣而思之。此过亦非在筠,盖翙自掇尔。王仁裕尝过平戎谷,有诗吊之曰:“立马荒郊满目愁,伊人何罪死林丘。风号古木悲长在,雨湿寒莎泪暗流。莫道文章为众嫉,只应轻薄是身仇。不缘魂寄孤山下,此地堪名鹦鹉洲。”(出《王氏见闻》) 胡翙,在一个势力强大的藩镇幕府中掌管文书之类的事,素以文字著称,尤其善于撰写军事文书,每次写出的文书都很令人满意。当时皇帝已去了西部,在中原驻守的军队中,岐、秦二藩镇,就成为最大最重要的屏障。各种文告飞来走去,在中原不断地交换,没有不敬服他所起草的文书那么完美达意的。那时大帅年纪尚幼,生杀大权,完全掌握在节度副使张筠的手中。他宣布自己在荆州任职,其实那里只是张同代管,张同当时是幕府中的察巡官。胡翙常常轻视大帅,更蔑视同僚而不尊重他们。大帅因要借用他的才能,不太责备他,只是告示他而已,因而他的轻薄一直未受到约束。在宴会上,胡翙酒酣后经常称呼张筠道: “张十六!”十六是张筠在家族兄弟中的排行。他还多次诋毁过张筠,由于大帅的原因,张筠只是在心里怨恨他。后来胡翙去荆州到了张同那里,张同的仆人不认识他,向随从的人打听,说是胡翙大夫。这时胡翙到大厅,脱去外衣。张同听说胡翙到来,想要好好地接待他,因此告诉家人要精心地准备各种佳肴饭食。可是等张同出来迎见时,忽然有人禀报说:“大夫已经走了。”张同又来到大厅,只见两个椅子中间留下一片便溺物而去,没有留下一句话。张同也笑,却恨在心里。张筠一直不能对他下手陷害,正巧当时大帅请胡翙出使后梁,而胡翙的门下客陈评事随行,张筠便私下贿赂陈评事,让他监视胡翙的不法行为。到了后梁,胡翙果然很放纵荒唐,有时还把自己的所闻所见偷偷地告诉梁王,这些全被陈评事一一记录下来。等到回来,大帅虽然知道了他的狂妄轻率,但还是宽容了他。陈评事于是又接受张筠的教诲,便虚构了他的罪状,草拟在一张纸上藏在袖筒里,然后偷偷地按照草拟的罪状一一陈述于大帅。大帅当时正好酒醉,听到之后大怒,于是下令把他的全家推出去,活埋在平戎谷口,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大帅酒醒知道此事后,大为震惊。很长时间一直很痛惜,他沉思了一段时间道:“杀你的人是副使,不是我干的啊!”后来每当起草的军事文书不合旨意,便哭而思念起胡翙。其实此过也不在于张筠,那都是胡翙自取。王仁裕曾路过平戎谷,写过一首悼念他的诗:“立马荒郊满目愁,伊人何罪死林丘。风号古木悲长在,雨湿寒莎泪暗流。莫道文章为众嫉,只应轻薄是身仇,不缘魂寄孤山下,此地堪名鹦鹉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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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卷第二百六十九  酷暴三    【胡元礼】
唐胡元礼,定城人也。进士擢第,累授洛阳尉。则天朝,右台员外监察,寻即真,加朝请大夫。丁忧免,起复,寻检校秋官郎中。累迁司刑少卿、滑州刺史、广州都督。性残忍深刻,不可以情祈。时李日知任司刑丞,每按狱,务从宽。元礼屡折之,日知终不易。尝出一死囚,元礼异,判杀之。与日知往复,至于再三。元礼怒,命府吏谓曰:“元礼不离刑曹,此囚无活法。”日知命报曰:“日知不离刑曹,此囚无死法。”竟以两状申,日知果直。时人忌元礼之苛刻,尝于宣仁门外,为冤家罗辱于泥中,幸金吾救助。敕榜仇者百。台中罚元礼五千,以其辱台也。(出《御史台记》)
唐朝的胡元礼,是定城人,进士出身,几个任期都只授予他洛阳县尉。到武则天时,授予他员外监察御史,不久便授予他正员御史,并加朝请大夫衔。丁忧(旧时父母死后,儿子要在家守丧三年,不准做官)免除后,重新起用,不久便任检校(代理)秋官(刑部)郎中。后历任司刑少卿、滑州刺史、广州都督等职。他的性情极为残忍刻薄,不可以情相求。当时李日知任司刑丞,每次审查案子,他都从宽处理,因而被胡元礼屡屡驳回。而李日知也始终不改判。李日知曾免除一个囚犯的死刑,胡元礼不同意。判该杀,案子在两人之间往来复去,双方坚持再三,胡元礼怒,命令府史长告诉李日知说:“元礼只要不离开刑曹,此犯就没有活刑!”李日知也命人去回报他说:“日知只要不离开刑曹,此犯就不会判死刑!” 终于将两份判决书一起上报,李日知果然正确。在胡元礼任御史时,人们都很憎恨他的苛刻,有一次在宣仁门外,胡元礼遭到仇人的侮辱而被推进泥坑中,幸亏得到禁卫军的救助,皇帝下令杖罚那个仇人一百,而御史台向胡元礼罚款五千,因为他败坏了御史台的声誉。

●太平广记卷第二百六十九  酷暴三    【胡 淛】
   潘之南七十里至办州为陵水郡。办之守曰胡淛,故淮西吴少诚之卒。鸱张荒陬,多法河朔叛将所为。且好蹴鞠,南方马痹小,不善驰骋,淛每召将吏鞠,且患马之不习,便更命夷民十余辈肩舆,淛辇挥杖,肩者且走且击,旋环如风。稍怠,淛即以策叩其背,亟(纪力反)鞭亟走,用为笑乐。嘻!淛一叛卒耳,彼虽夷獠,天子之民也。天意岂使可封者受毒痛于可诛者乎?淛之不道,弹人刳孕,斯近之矣。岂命吏者以远人为刍狗耶?何其用斯人也毒虐一方之民哉?后一岁,淛以罪闻,诏流于九直。自办五十里至罗州为招义郡。郡旁海,海有煮海场三。然郡民盗煮,亦不能禁。郡多蜜,洁白如雪。(出《投荒杂录》,原缺,据谈氏初印本附录)
从潘州向南七十里就到了办州的陵水郡。办州刺史叫胡淛。过去淮西吴地很少有忠诚的士兵,他们在荒山野岭中极为嚣张。胡淛多是效法河朔叛将对他们进行整治。他还很喜欢踢球,但是南方的马呆疾而且个子小,不善于奔驰,胡淛每次召集武将和官吏踢球,都担心马不习惯,于是就改变方法,命令十几个土著人用轿抬着人进行比赛。胡淛坐在上边挥着鞭子,抬轿人一边跑他还一边用鞭子抽打,飞奔旋转如风。稍有懈怠,胡淛就用鞭子抽打他们的后背,他越是加急地抽打抬轿人越是加急地奔跑,他便以此为乐趣,嬉笑不止。胡淛不过是个叛变过来的卒子而已,那些人虽然是当地的少数民族;可毕竟是天子的百姓,天意怎么能让本该受封的人忍受本该杀死的人给予的痛苦呢?胡淛残无人道。曾经用弹弓射人,用刀剖开孕妇的肚子的纣王,跟他是近乎一类的人了。在任命官吏的时候怎么能把远方的人当做家犬呢?又为什么用这样的人来治理虐待一方民众呢?过了一年,胡淛获罪,皇帝下诏将他流放到九直。自办起经五十里地便到了罗州的招义郡,招义临海,海边有三个煮盐场。然而百姓都私下煮盐,也不能禁止。这里还盛产蜂蜜,洁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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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卷第二百八十五  幻术二
胡 僧

   唐贞观中,西域献胡僧。咒术能死人,能生人。太宗令于飞骑中取壮勇者试之。如言而死,如言而生。帝以告太常少卿傅奕。奕曰:“此邪法也。臣闻邪不犯正,若便咒臣,必不能行。”帝召僧咒奕,奕对之无所觉。须臾,胡僧忽然自倒,若为所击,便不复苏矣。(出《国朝杂记》) 唐代贞观年间,西域献来一个僧人。他颇有法术,能用咒语致人死命,也能用咒语再让他复活。唐太宗令于飞骑中带一个壮汉来试验。结果,正如胡僧所说的那样,让他死他就死,让他活他就活。太宗皇帝对太常少卿傅奕说了此事,傅奕道:“这是邪术啊。我听说邪不犯正,如果让他来咒我,一定不会成功。”太宗立即让胡僧咒傅奕。傅奕站在胡僧对面,却毫无感觉。一会儿,胡僧忽然自己倒下了,仿佛被什么狠狠击中,再也没有苏醒。

太平广记卷第二百八十六  幻术三
胡媚儿

   唐贞元中,杨州坊市间,忽有一妓(明抄本妓作技。)术丐乞者,不知所从来。自称姓胡,名媚儿,所为颇甚怪异。旬日之后,观者稍稍云集。其所丐求,日获千万。一旦,怀中出一琉璃瓶子,可受半升。表里烘明,如不隔物,遂置于席上。初谓观者曰:“有人施与满此瓶子,则足矣。”瓶口刚如苇管大。有人与之百钱,投之,琤然有声,则见瓶间大如粟粒,众皆异之。复有人与之千钱,投之如前。又有与万钱者,亦如之。俄有好事人,与之十万二十万,皆如之。或有以马驴入之瓶中,见人马皆如蝇大,动行如故。须臾,有度支两税纲,自扬子院,部轻货数十车至。驻观之,以其一时入,或终不能致将他物往,且谓官物不足疑者。乃谓媚儿曰:“尔能令诸车皆入此中乎?”媚儿曰:“许之则可。”纲曰:“且试之。”媚儿乃微侧瓶口,大喝,诸车辂辂相继,悉入瓶,瓶中历历如行蚁然。有顷,渐不见,媚儿即跳身入瓶中。纲乃大惊,遽取扑破,求之一无所有。从此失媚儿所在。后月余日,有人于清河北,逢媚儿,部领车乘,趋东平而去。是时,李师道为东平帅也。(出《河东集》) 唐代贞元年间,扬州的街道上,忽然间出现一个靠幻术行乞的女艺人,不知道从何处来,她自称姓胡,叫媚儿。好表演的幻术十分怪异,十天之后,观众越来越多,她每天都能获一千万钱。一天早晨,她从怀中掏一个玻璃瓶子,可容半升,表里通明,仿佛中间什么也没有似的。她把瓶子放在席子上,第一次对观众说:“如果有人施舍的钱能够装满这个瓶子,我就知足了。”这个瓶子的嘴刚有芦苇管那么粗细。有人拿出一百钱,向瓶子里投去,只听“当”的一声,钱真的进入瓶中,然而一枚枚却只有米粒大小。观众们都很吃惊。又有人给媚儿一千钱,跟方才一样投进瓶中。结果同前面一样。又有给一万钱的,也是那样。一会儿有几个好事者,你拿十万钱我拿二十万钱,结果全都是那样。还有骑驴马等钻入瓶子里的,只见那人和驴马全都像苍蝇那么大,动作还是原来的样子。俄顷,有两个掌财政的税官,从扬子院率十车轻浮货路过这里,均驻足而视。他们也想同时进入,看看最终能否带着其他东西前往,并说这是官家的东西,用不着怕。他们对胡媚儿说:“你能够让这些车辆都进瓶子里去吗?”胡媚儿说:“只要允许就可以。”税官说:“你可以试验一下。”胡媚儿就微侧瓶口,大吼一声,那些车辆便滚滚向前,相继都进入瓶中。瓶子里就像爬进一行蚂蚁,历历可数。一会儿,便看不见了。这时,只见胡媚儿纵身一跃跳入瓶中。税官大惊,当即抓起那瓶子拍碎,结果什么也没有。从此,便不知道胡媚儿到什么地方去了。一个多月之后,有人在清河北面,看见胡媚儿率领着那些车辆,朝东平而去。当时,李师道正在东平的军队中任主将。

太平广记卷第二百八十八  妖妄一
胡僧宝严

   唐景云中,西京霖雨六十余日。有一胡僧,名宝严,自云有术法,能止雨,设坛场,读经咒。其时禁屠宰,宝严用羊二十口,马两匹以祭。祈请经五十余日,其雨更盛。于是斩逐胡僧,其雨遂止。(出《朝野佥载》) 唐代景云年间,长安一连下了六十多天雨。有一个叫宝严的胡僧自称有法术,能够使雨止住,于是便设祭坛,读经文念咒语。当时禁止屠宰,宝严却用二十只羊、两匹马来祭天。他读经念咒五十多天,雨反而下得更大了。于是,便将他斩了。他死之后,雨随之而停。
太平广记卷第二百八十八  妖妄一
  胡超僧

   周圣历年中,洪州有胡超僧,出家学道,隐白鹤山,微有法术,自云数百岁。则天使合长生药,所费巨万,三年乃成。自进药于三阳宫。则天服之,以为神妙,望与彭祖同寿,改元为久视元年。放超还山,赏赐甚厚。服药之后二年而则天崩。(出《朝野佥载》) 唐武后称帝时的圣历年间,洪州有个叫胡超的僧人,他隐居在白鹤山中,出家学道,刚会些法术,便自称已经活了好几百岁了。武则天知道后,让他做长生不老之药,耗资上万,历时三年,药终于做成了。胡超来到三阳宫,将药奉上。武则天将药服下,自以为药力非凡,希望能活到传说中的彭祖那么大年龄,便改年号为久视元年。她把胡超放回山中,并给予优厚的赏赐。然而,在服了他的药之后两年,武则天便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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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卷第二百九十三  神三
胡母班

   胡母班曾至太山之侧,忽于树间。逢一绛衣驺,呼班云:“太山府君召。”母班惊愕,逡巡未答,复有一驺出呼之。遂随行数十步,驺母班暂瞑。少顷,便见宫室,威仪甚严。母班乃入阁拜谒。主为设食,语母班曰:“欲见君无他,欲附书与女婿耳。”母班问女郎何在?”曰:“女为河伯妇。”母班曰:“辄当奉书,不知何缘得达。”答曰:“今适河中流,便扣舟呼‘青衣’,当自有取书者。”母班乃辞出。昔驺复令闭目,有顷,忽如故道。遂西行,如神言而呼“青衣”。须臾,果有一女仆出,取书而没。少顷复出云:“河伯欲暂见君。”婢亦请瞑目,遂拜谒河伯。河伯乃大设酒食,词旨殷勤。临别,谓母班曰:“感君远为致书,无物相奉。”于是命左右:“取吾青丝履来。”以贻母班。母班出,瞑然忽得还舟,遂于长安经年而还。至太山侧,不敢潜过,遂扣树,自称姓名,“从长安还,欲启消息。”须臾,昔驺出,引母班如向法而进,因致书焉。府君请曰:“当别遣报。”母班语讫,如厕,忽见其父著械徒作,此辈数百人。母班进拜流涕,问大人何因及此。父云:“吾死不幸,见谴三年,今已二年矣!困苦不可处。知汝今为明府所识。可为吾陈之,乞免此役,便欲得社公耳。”母班乃依教,叩头陈乞。府君曰:“死生异路,不可相近,身无所惜。”母班苦请,方许之。于是辞出。还家岁余,儿子死亡略尽。母班惶惧,复诣太山,扣树求见。昔驺遂迎之而见。母班乃自说:“昔辞旷拙,及还家,儿死亡至尽,今恐祸故未已,辄来启白,幸蒙哀救。”府君拊掌大笑曰:“昔语君,‘生死异路,不可相近’故也。”即敕外召母班父,须臾至庭中,问之:“昔求还里社,当为门户作福,而孙息死亡至尽,何也?”答云:“久别乡里,自忻得还,又遇酒食充足,实念诸孙,召而食之耳。”于是代之。父涕泣而出。母班遂还,后有儿皆无恙。(出《搜神记》) 胡母班曾经到过泰山。他在山坡上的林木间遇见一位穿深红色衣服的主驾车马的官吏,召呼他说:“泰山府的神君要见你。”胡母班愕然一惊,他迟疑不决,未作回答。又有一个主驾车马的官吏出来喊他,他只好跟着行进几十步。那官吏请胡母班暂时闭上眼睛。一会儿,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见了宫殿,这里的人都有严肃的容貌和庄重的举止。胡母班就从侧门入内拜见泰山神君,神君请他吃饭,并对他说:“我想见你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求你捎封信给我的女婿。”胡母班问他的女儿在什么地方?回答说:“我的女儿现在成了河神的妻子。”胡母班说:“放心吧,我应该送这封信,但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它送到?”神君说:“现在,你到河的中流,就敲船喊婢女,便会有人主动把书信取走。”听罢,胡母班就告辞出来。当初那位主驾车马的官吏又让他闭上眼睛。一会儿,忽然像回到来时的路上,向西行去,来到河中流,胡母班睁开眼睛,照神君说的那样敲船喊婢女,果然,有一个女仆从水中走出来,接过书信便又回到水中。有顷,那女仆又钻出水面说:“河神想见你一面。” 她也让胡母班闭上眼睛。入水之后,胡母班拜见河神,河神大摆酒筵招待他,显得十分热情、殷勤。临别,河神对胡母班说:“感谢你远道而来为我送信,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相送的。”于是,命手下人把他的青丝鞋取来,赠给胡母班。胡母班走出来的时候,眼睛一闭再一睁,便回到了船上。然后,他在长安住了一年才返回。到泰山的时候,他未敢悄然而过,走进那片林子敲击树干,自报姓名后说:“我刚从长安回来,想向神君回禀一下音信。”一会儿,当初那个主驾车马的官吏走出来,还像上次那样把他带进地府。因为他送信有功,神君又请他吃喝一顿,并说:“我将对你另有报答。”胡母班向神君述说完经过后,去厕所的时候,忽然看自己的父亲戴着镣铐在服刑做苦役。像他这样的人有好几百。胡母班扑向父亲,跪拜,哭道:“您为什么落到这步田地?”父亲说:“我死之后便遭不幸,被判刑三年,今天已满二年,整日苦不堪言,简直没法活了!听说你受到神君的任用和赞赏,能不能为我陈述一下,并乞求免除我的苦役。这样一来,我就能做土地神了。”胡母班便照父亲说的那样,再次拜见神君,并替父亲陈述、乞求。神君说:“生死不是同道,你不能够接近他呀。人的肉体是不值得怜惜的。”胡母班苦苦哀求,神君才答应下来。胡母班从地府中走出。回家一年多,孩子差不多死光了。他十分惶恐、惧怕,再次奔向泰山,敲树求见。当年那位主驾车马的官吏迎接他走进地府,见到了神君。他自述说:“当年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回到家中,一年多来孩子们全死亡了,我担心这祸事还没有完结,所以来此请你说明并开导。如蒙相救,乃我们全家之大幸!”神君拍掌大笑道:“当初我就对你说,生死不是同道,你不能够接近他。这下怎么样?”随即下令召见胡父。一会儿,胡母班之父来到庭中,神君问他:“当初你请求回去当土地神,并为家里人造福,而现在你的孙儿们全死了,这是为什么?”胡父回答说:“久别乡里,终于回到家中,自然十分欣喜;又见酒饭丰盛,实在想念孙儿们,便召他们一块来吃,于是便都随我而来……”因此,泰山府君就让人代替了母班父亲的职位,老人哭泣着走了出去。胡母班当即到家中,从此以后,他生下的孩子再也不闹病闹灾了。

太平广记卷第三百一十七 鬼二
胡 熙

   吴左中郎广陵相胡熙,字元光。女名中,许嫁当出。而歘有身。女亦不自觉。熙父信,严而有法,乃遣熙妻丁氏杀之,歘有鬼语腹中,音声啧啧曰:“何故杀我母,我某月某日当出。”左右惊怪,以白信。信自往听,乃舍之。及产儿遗地,则不见形,止闻儿声。在于左右。及长大,音语亦如人,熙妻别为施帐。时自言,当见形,使姥见。熙妻视之,在丹帷裹,前后钉金钗,好手臂,善弹琴。时问姥及母嗜欲,为得酒脯枣之属以还。母坐作衣,儿来抱膝缘背数戏,中不耐之,意窃怒曰:“人家岂与鬼子相随。”即于旁怒曰:“就母戏耳。乃骂作鬼子。今当从母指中,入于母腹,使母知之。”中指即直而痛,渐渐上入臂髀,若有贯刺之者。须臾欲死,熙妻乃设馔,祝请之,有顷而止。(出《录异传》) 吴时当左中郎广陵相的胡熙字元光,有个女儿叫胡中,已经许给了人等待出嫁时,忽然有了身孕,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胡熙的父亲胡信治家很严,就命令胡熙的妻子丁氏杀掉女儿。突然听见女儿肚子里有鬼在吱吱地叫着说,“为什么要杀我妈?我某年某月某日就要出生了。”左右又惊又怪,就告诉了胡信,胡信来一听,果然如此,就没有杀。后来婴儿生下后,只能听到小孩的声音却不见形。稍大以后,也能说人话。胡熙的妻子为这鬼孩另设了床帐。有一天鬼孩说,“我将现一次形让姥姥看看。”胡妻一看,鬼孩在一块红布里包着,衣服前后缀着金钗,手臂长得很好,善于弹琴。鬼孩常问姥和娘爱吃什么,就弄来些果脯酒枣之类孝敬。鬼孩的娘坐着缝衣,鬼孩就来抱母亲的腿,攀爬母亲的后背玩耍了几次,胡中不耐烦了,就说:“人真是不能和鬼的儿子在一起。”鬼孩就在旁边生气的说,“我不过和娘玩玩,就骂我是鬼儿子。我现在要从你手指里进到你肚里去,让你知道知道。”胡中立刻就觉得手指强直而且很痛,像有个东西从指甲里钻进去,慢慢从手臂钻进大腿里,像刺一样痛得要死。鬼孩的姥姥赶快摆上祭品求告,过了一会儿,痛终于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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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7 发表于: 2015-04-11
太平广记太平广记卷三百一十九 鬼四
胡茂回

   晋淮南胡茂回,能见鬼,虽不喜见,而不可止。后行至扬州,还历阳。城东有神祠,正值民将巫祝祀之。至须臾,有群鬼相叱曰:“上官来。”各迸出祠去。茂回顾,见二沙门来,入祠中。诸鬼,两两三三相抱持,在祠边草中,望见沙门,皆有怖惧。须臾沙门去后,诸鬼皆还祠中。茂回于是精诚奉佛。(出《法苑珠林》) 晋朝时淮南人胡茂回能看见鬼,虽然他不愿意见,仍然常碰见鬼。有一次从扬州回历阳,走到城东一个庙前,当时巫师正领着人们祭神,不一会儿就有一群鬼大呼小叫地说: “上司官来了!”然后就四散逃出神门。茂回一看,原来是两个和尚来到庙里。庙里的鬼也三三两两地抱在一起躲在草丛里,他们看见和尚也都很害怕。过了片刻和尚走了,那群鬼才又回到庙里。从此茂回就更加虔诚的敬神拜佛了。

太平广记太平广记卷三百一十九 鬼四

胡 章

   郯县胡章,与上虞管双,喜好干戈。双死后,章梦见之,跃刃戏其前,觉甚不乐。明日,以符贴壁。章欲近行,已汎舟理楫。忽见双来攀留之,云:“夫人相知,情贯千载,昨夜就卿戏。值眠,吾即去。今何故以符相厌,大丈夫不体天下之理,我畏符乎?”(出《幽明录》) 郯县人胡章和上虞县的管双,常在一块练刀枪棍棒。管双死后,胡章梦见他拿着刀在自己面前又耍又蹦,醒来后心里很不痛快,就画了一道符贴在墙上避鬼。胡章最近要出门,已经到江边上了船拿起桨,忽然看见管双跑来挽留说:“人间的好朋友应该是永久的。昨天夜里我想找你玩玩,正赶上你睡觉,我就走了。你却贴了符疏远我。你不想想,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懂得天下的真理,能怕什么符咒骂?”

太平广记卷第三百二十一 鬼六
胡馥之

   上郡胡馥之,娶妇李氏,十余年无子而妇卒。哭之恸:“汝竟无遗体,怨酷何深?”妇忽起坐曰:“感君痛悼,我不即朽。可人定(人定二字原空缺。据黄本补。)后见就。依平生时,当为君生一男。”语毕还卧。馥之如言,不取灯烛。暗而就之。复曰:“亡人亦无生理。可侧作屋见置。须(须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伺满十月然后殡。”尔后觉妇身微暖,如未亡。即十月后,生一男,男名灵产。(出《幽明录》) 上郡的胡馥之娶李氏为妻,但十几年没有孩子,李氏就死了。胡馥之在妻子尸体旁大哭着说,“你竟没有留下个孩子就去了,多么狠心啊!”李氏忽然坐起来说,“你这样悲痛地悼念我使我很感动。我不会马上烂掉,你可以在夜深人静时和我交合,像我活着时一样,我会给你生个男孩的。”说完就又躺下了。胡馥之就照妻子的话,没有点灯,在黑暗中和妻子同房。李氏又说,“死人没有复活之理,你可以另外盖间屋子把我放在那里,等十个月以后再埋葬我。”以后就觉得李氏的身子微微的热了,像没死时一样。十个月以后,果然生了个男孩,给男孩起名叫“灵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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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8 发表于: 2015-04-11
太平广记卷第三百二十四 鬼九
胡庇之

   宋豫章胡庇之,尝为武昌郡丞,元嘉二十六年入廨,便有鬼在焉。中宵胧月,户牖小开,有人倚立户外,状似小儿。户闭,便闻人行,如著木屐声。看则无所见,如此甚数。二十八年二月,举家悉得时病,空中投掷瓦石,或是干土。夏中病者皆差,而投掷之势更猛。乃请道人斋戒转经,竟从倍来如雨,唯不著道人及经卷而已。秋冬渐有音声,瓦石掷人,肉皆青暗,而亦甚痛。有一老奶,好骂詈。鬼在边大嚇。庇之迎祭酒上章,施符驱逐。渐复歇绝。至二十九年,鬼复来,剧于前。明年,丞廨火频四发,狼狈浇沃并息。鬼每有声如犬,家人每呼吃惊,后忽语音似吴。三更叩户,庇之问:“谁也?”答曰:“程邵陵。”把火出看,了无所见。数日,三更中,复外户叩掌,便复骂之。答云:“君勿骂我,我是善神,非前后来者。陶御史见遣报君。”庇之曰:“我不识陶御史。”鬼云:“陶敬玄,君昔与之周旋。”庇之云:“吾与之在京日,服事衡阳,又不常作御史。”云:“陶今处福地,作天上御史。前后相侵,是沈公所为。此廨本是沈宅,来看宅,聊复投掷狡狯。忿戾禳却太过,乃至骂詈。命婢使无礼向之,复令祭酒上章,告罪状,事彻天曹。沈今为(为字原空缺,据黄本补。)天然君,是佛三归弟子,那不从佛家请福,乃使祭酒上章。自今唯愿专意奉法,不须与恶鬼相当。”率之因请诸僧诵经斋戒讫,经一宿后。复闻户外御史相闻:“白胡丞,今沈相讼甚苦。如其所言,君颇无理。若能归诚正觉,习经持戒,则群邪屏绝。依依曩情,故相白也。”(出《法苑珠林》) 宋代江西人胡庇之,曾当过武昌郡的郡丞。元嘉二十六年他一到任时,就发现他的府宅已经有鬼了。每当半夜,月色迷蒙,门窗微开着,就能看见有人靠在门外站着,看样子像个小孩。如果关上门,就能听见木制拖鞋走路的声音,却什么也看不见,像这样的事有过不少次。元嘉二十八年二月,胡庇之全家得了传染病。这时空中不时扔下来瓦片石块,或撒下来阵阵灰土。到夏天过了一半时,家人的病都好了。但空中往下扔石头瓦片更厉害了,胡庇之只好请来道士持斋念经。可是鬼怪扔东西加倍凶猛起来,像下雨似的,只是不往道士和经书上扔而已。到秋冬以后,渐渐能听见鬼的声音,而且瓦片石块砸到人身上,把人的皮肉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很痛。胡家有个老太太,忍不住就经常破口大骂,鬼就在她旁边大喊大叫地吓唬人。胡庇之又请来祭酒官,给上天写了告鬼的状子,又画了符咒驱鬼,慢慢鬼才不再来骚扰了。到元嘉二十九年,鬼又来了,而且闹得比以前更凶。第二年,胡家的府宅好几次起火,拼命扑救才把火浇灭。鬼有时发出像狗叫的声音,家人们就大声呵斥一通。后来鬼忽然说话,口音像江浙人,三更时分来敲门。胡庇之问是谁,鬼说我叫程邵陵。等端着灯出来看时,又什么都看不见。几天后半夜三更时那鬼又来拍门,胡庇之就骂他。鬼说,“请不要骂我,我是个好神,不是以前的那个鬼。是陶御史派我来见你的。”胡庇之说:“我不认识什么陶御史。”鬼说:“陶敬玄御史,你过去和他很有交情的嘛。”胡庇之说:“我和陶敬玄在京城时,他是在衡阳作事,而且根本没当过御史。”鬼说:“陶敬玄现在可到了福地了,他是在天上作御史哩。过去到你的府宅来捣乱的是沈公,因为你现在住的府宅本来是他的。他来看他的旧宅,扔石头瓦片只是恶作剧开玩笑而已,可是你却又请道士又画符的,太过分了。还破口大骂,又让仆婢无礼地对待他,他就更气愤了。尤其是你请来祭酒向上天告他的状,这事已经弄得天曹都知道了。沈公现在是天界的‘天然君’,是皈依佛门的很虔诚的弟子,你不去从佛门上供求福,反而找来祭酒上状子告他,他能不恼火吗?所以希望你今后要诚心诚意的遵奉佛门的法规,千万不要再把沈公当成恶鬼来对待。”胡庇之就请来一些和尚念经持斋,向神求得福佑。经过一夜之后,又听鬼在窗外说:“陶御史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让我告诉胡郡丞,沈公现在已经在控告你了,而且顶得很紧。天曹审理的话,你并不太有理。如果你能完全皈依佛法,学经文,坚守戒律,就能使一切邪崇都绝迹了。这是陶御史对你们过去友情的报答,特地让我向你转达的。”

  太平广记卷第三百四十七 鬼三十二
胡 急

   安定胡急,家于河东郡,以文学知名。大和七年春登进士第,时贾餗为礼部侍郎。后二年,文宗皇帝擢餗相国事。是岁冬十月,京兆乱,餗与宰臣涯(“涯”原作“急”。据明抄本改。)已下,俱遁去,有诏捕甚急。时中贵人仇士良,护左禁军,命部将执兵以穷其迹。部将谓士良曰:“胡急受贾餗恩。今当匿在急所。愿骁健士五百,环其居以取之。”士良可其请,於是部将拥兵至急门,召急出,厉声道:“贾餗在君家,君宜立出,不然,与餗同罪。”急度其势不可以理屈,抗辞拒之。部将怒,执急诣士良,戮于辕门之外。时急弟湘在河东郡,是日,湘及家人,见一人无首,衣绿衣,衣有血濡之迹,自门而入,步至庭。湘大怒,(明抄本怒作恐。)命家人逐之,遽不见。后三日,而急之凶闻至(出《宣室志》) 安定的胡急,家住在河东郡,以文章学问出名,大和七年春考中进士。当时贾餗任礼部待郎。两年后,文宗皇帝提拔贾餗做相国。这年冬天十月份,京城叛乱,贾餗和宰臣涯被打败,一起逃走。皇上有诏书捉拿很紧急,当时宦官仇士良,监领左禁军,命令部将带兵极力寻求他们踪迹。部将对士良说:“胡急承受贾餗的恩惠,现在应该藏在胡急家,愿带领五百名勇猛矫健的士兵,包围他的住所捉取他。”士良允许了他的请求。于是部将率领士兵到达胡急家门。召唤胡急出来,厉声叫道:“贾餗在你家,你要立刻把他放出来!不这样,与贾餗同罪!”胡急考虑他的来势不能用道理说服,就严辞拒绝。部将大怒,捉拿胡急到士良处,杀死在辕门外。当时胡急的弟弟胡湘在河东郡,这天,胡湘和家人看见一个人没有头,穿着绿衣,衣服上有血染的痕迹,从门面进入,走到庭院。胡湘大怒,命令家人驱逐他,立刻就不见了。三天后,胡急的死讯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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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9 发表于: 2015-04-11
太平广记卷第三百五十五  鬼四十
胡 澄

   池阳人胡澄,佣耕以自给。妻卒,官给棺以葬,其平生服饰,悉附棺中。后数年,澄偶至市,见到肆卖首饰者,熟视之。乃妻送葬物也。问其人,云:“一妇人寄于此,约某日来取。”澄如期复往,果见其妻取直而去。澄因蹑其后,至郊外,及之,妻曰:“我昔葬时,官给秘器,虽免暴骨,然至今为所司督责其直。计无所出,卖此以偿之尔。”言讫不见,澄遂为僧。(出《稽神录》) 池阳有个人叫胡澄,给别人种田为生。他妻子死了,官家给了一副棺材以埋葬。胡澄把妻子生前穿过的衣服首饰都随棺埋葬。几年后,胡澄偶然在街上遇见一个摆摊卖首饰的,仔细看,那人卖的都是妻子生前的首饰。问那人怎么回事,说他卖的这些首饰都是一个女人寄存在他那里的,女人并约定某天来取钱。胡澄按照那个日子又去街上等着,果然看到妻子来找卖首饰的人取钱,钱拿到手妻子就走了,胡澄就在后面偷偷跟着。到了郊外,胡澄追上了她,问是怎么回事。妻子设:“当初我死后,虽然官家给了一副棺材以免我暴尸荒郊,但后来却不断催要棺材钱,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把首饰卖了还债吧。”说完就不见了。后来胡澄出家当了和尚。

太平广记卷第三百六十七  妖怪九(人妖附)
胡 顼

   夏县尉胡顼,词人也。尝至金城县界,止于人家。人为具食,顼未食,私出。及还,见一老母,长二尺,垂白寡发,据案而食,饼果且尽。其家新妇出,见而怒之,搏其耳,曳入户。顼就而窥之,纳母于槛中,窥望两目如丹。顼问其故,妇人曰:“此名为魅,乃七代祖姑也。寿三百余年而不死,其形转小。不须衣裳,不惧寒暑。锁之槛,终岁如常。忽得出槛,偷窃饭食得数斗。故号为魅。”顼异之。所在言焉。(出《记闻》) 夏县县尉胡顼,是个词人。有一次他到金城县去,住在一户人家里。人家给他准备了吃的东西,胡顼没吃,私自跑了出去。等到回来,他看见一位老女人,二尺高,垂着稀疏的白头发,占着桌案正在吃,饼果将被她吃光。那家的新媳妇出来,见了她很生气,揪着她的耳朵拽进屋里。胡顼走上前去窥视,见新媳妇把老女人装进笼子里。老女人的两只眼睛,向外窥望,红如丹砂。胡顼问这是为什么,妇人说:“这个人叫做‘魅’,是上七辈祖奶奶,活了三百多岁而不死。她的身形变小了。不需要衣服,不怕冷热,锁在笼子里,四季如常。偶然从笼子里跑出来,偷饭吃能吃好几斗,所以才叫做‘魅’。”胡顼感到惊奇,奇就奇在妇人说的话里边。

太平广记卷第三百七十三  精怪六
胡 荣

   长庆元年春,楚州淮岸屯官胡荣家,有精物,或隐或见。或作小儿,为着女人红裙,扰乱于人。或称阿姑。时复一处火发,所烧即少,皆救得之。三月,火大起,延烧河市营戍庐舍殆尽。岁中,胡云亦死。(出《祥异集验》) 唐代长庆元年春天,楚州淮河岸边的屯官胡荣家中,有个妖精忽隐忽现,有时候变成个小孩儿,穿着女人的红裙子,袭扰于人。有人称她阿姑。当时又有一处发生火灾,烧毁的财物很少,就被扑灭了。三月,一场大火灾发生了,火势蔓延到集市、军营、民房,烧了个干干净净。这年内,胡荣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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