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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永远的白玫瑰——纪念德国反法西斯英雄舒和兄妹
南山发表于 2008-12-05 14:00


哥哥汉斯·舒和(Hans Schol, 1918-1943)
现在应当有人为反抗这个暴政而死了!
实际上,舒和兄妹既非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又非名满天下的博导大师,更非动动嘴皮子就来三百万的笑星,他们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无论怎么看,都不是理应担社会道义的民族精英。天下兴亡,干我甚事?努力念书,毕业赶紧当白领,何必费心费力去反希特勒?区区两个大学生与希特勒的纳粹战争机器对撼,不啻以卵击石。
当时,绝大多数德国人都这么想。正因为他们都这么想,希特勒才能横行天下,希特勒才能杀人如麻,希特勒才能先给犹太人,然后给德国人带来绝世浩劫。
历史上所有的暴君都是被沉默胁从的人民惯出来的。所以,对暴君的出现,每一个具体的“人民”都负有责任!
舒和兄妹明知自己胜算寥寥,却依然奋勇出列,替天行道,做击石的那第一个鸡蛋。他们的精神与19世纪末中国的一位伟人息息相通,就是那个因皇帝临阵阳痿而改革失败、明明可以逃出生天却定要留下来以头相祭的共和英雄:“不有行者,谁图将来;不有死者,谁鼓士气!历来变法,必有流血。流血,请自嗣同始!”
谭嗣同,这个在脑中如电光石火,出口即晴天霹雳的伟大名字!
这就是Zivil Courage——普通民众不畏威权反抗一切压迫的那种以卵击石、响遏行云的勇气。我把它翻译成“平民勇气”。
索菲亚是个娇小温柔的姑娘,我第一眼看照片就爱上了她。不是因为她的生日跟我一样都在5月9日,而是因为她如此典型地代表着平民勇气那青春永不老的惊人美丽。
平民勇气虽然美丽,却十分弱小,希特勒这样的独裁者并不重视他们。他重视的是那些手握军权、曾数次放置炸弹想炸死他的军内反对派。据说希特勒专门下令把那些革命者的绞刑拍成电影,作为饭后甜食反复观看。像舒和兄妹这样的大学生,可能被处死的时候希特勒都不知道。
希特勒错了。他不懂“千夫所指,不疾而亡”,他不懂“人心向背,所向披靡”。舒和兄妹微不足道,然而他们的力量却正在于他们的微不足道。他们是纳粹这座大山压在最底层的那一粒微不足道的种子,没有阳光,没有雨露,没有沃土,甚至没有空间,然而他们顽强地发出稚嫩鲜活的新芽,顽强地伸出不屈不挠的根须,顽强地开出耀眼夺目的花朵,顽强地结出不可抗拒的果实。是的,他们没有戈培尔覆盖整个德国社会的电影、电视、报纸、杂志等宣传利器,他们只有薄薄的一页油印传单。然而,这薄薄的一页,其杀伤力却令戈培尔所有的宣传机器望尘莫及。他们不仅勇于以卵击石,他们甚至一定要撞在那块石头最硬的地方:“从希特勒的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谎言…… 那些今天仍然不相信纳粹邪恶存在的人,他们远远没有理解这场战争的形而上的背景……我们必须在邪恶最强有力的地方攻击它,这个最强有力的地方就是希特勒的权力!”(第四号传单)
在兄妹俩被捕前两天,索菲亚曾告诉朋友:“已经有许多人为了这个暴政而死,现在应当有人为了反抗这个暴政而死了!”
因为无知所以无畏的人在各国都有,但舒和兄妹却是因为深知所以无畏。
汉斯在1942年的一封信中写道:“我坚信痛苦拥有无穷的力量。真正的痛苦就像一个浴缸,我们将从中浴后重生。”离开位于慕尼黑的死牢时他用铅笔在墙上写下:“为反抗所有的暴力,善待自己!”对自己再次入狱,他早有预感。在俄罗斯实习时他曾写过日记:“也许我将再次入狱,也许还有第三次、第四次。监狱不是最可怕的,也许它甚至是最好的东西……在狱中我找到了爱,而伴随着爱的一定是死亡,因为爱从不要求回报,因为爱不需要代价。”
【南方周末】本文网址:http://www.infzm.com/content/1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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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2):
2楼:还有:http://club.tom.com/item_759_871_0_1.html
与舒和兄妹有关,有几个人值得一说。
1楼:兄妹俩散发的传单预言了当今欧洲统一的基本原则,在六十年后《欧洲宪章》里可以一字不差地找到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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