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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重庆理工大学(原重庆工学院)胡亚民教授致信胡氏宗亲网
回帖:我的父亲和周陈庄
胡亚民
我的家在江苏省泰州市属下的姜堰市溱潼镇西边的周陈庄,现在叫洲城村,位于东台县、兴化县和泰县交界之处。解放前曾是东台县第七区。周陈离泰州要近得多,为什么当时却不属泰州呢?这可能是因为我们村庄周围到处都是水,一出门就是河,与泰州往来不便。解放前种田,下地都得坐船,更不要说把肥料送到地里和把粮食从地甲拿回来厂。所以人们都说我的家乡是“里下河地区”,是“水荡子”。记得刚解放时的1950年,我虚岁8岁,发大水,把周陈庄周围的田都淹没了,只有庄上没有进水。老年人还曾指着房间里山板木板上离地有凳子高的水印子跟我们讲.“这是民国20年(1931年)发大水的水印子!”我的父亲还讲过,在发那场大水的时候,当时他正在草子里我的五舅爹那儿学医,他听人家说叶甸附近的棺材都被大水漂到溱潼这一边来了。
我的父亲名叫胡慕梅,出生在姜堰镇喜庆巷8号,祖籍安徽徽州。喜庆巷是在东大街东板桥北面的一条只有二尺宽的小巷子。我父亲讲过他小时候能不用梯子用两条腿蹬着两边的墙从地上逐渐升高上屋摘番瓜,然后再抱着番瓜从小巷子下来。那座房子是一排三间,大门朝东。有一个门楼儿,进了门楼是一个小天井,最西边是厨房、后来由我的堂叔胡荣华一家居住,堂叔的父亲是我祖父的二哥。我不知他的名字。我只知道我的祖父叫胡锦文。我们到家到姜堰时都要到喜庆巷去走一走,看看堂叔和二老太。二老太是堂叔的母亲,我们叫她二老太。她是文革期间去世的,她对我很关心,在困难时期大家都没饭吃,肚子非常饿的时候,到她老人家那儿去都能有一点东西吃。
我爸爸在1942年春天到周陈庄了,是共产党让他来的。他跟我们说过,我的祖父50多岁就去世了,家中很苦。因为我的父亲有弟兄姐妹5人,全靠祖母一个人为人家洗补衣服为生。父亲讲他小时候也很聪明,邻居老人都喜欢他。过春节的时候,姜堰镇不管那家贴的春联他都能背得下来,并且说出是哪一条巷子,第几座大门。他不讲条件不计报酬为老人们说书唱“七字段”,很让老人喜欢。老人从书店把有关书买下来给他说唱,说唱完后就将这本书送给他作为奖赏。他也很喜欢这些书,就把这些书保存下来。但为了贴补家用,他又将这些书再卖给书店换钱。他13岁小学没有毕业就离开姜堰到边城他的五舅即我的五舅爹那儿去学医了。在当学徒时他很钻研医术,苦练基本功。他的外科特别好,能判断小孩身上长的疖子有没有化脓和化脓的程度,准确的控制开刀的时间,尽量减少病人的痛苦。他不但摊的膏药很圆,厚薄均匀,外观好看,而且膏药脂也是他自己配方采用各种原料自己煎熬的。膏药脂在冬天还可以用来治疗冻疮。我小时候虽然看他熬过多次,但是他用的原料我一点儿也记不得了。他用一张方纸包的药包,其他人把这药包打开后就不能再复原,感觉应该把纸放大才能把原来的药包包好。他用碾槽碾药,就是一个铁碾盘两端有细柄,一般人坐着用脚往复对铁碾盘两端的细柄加力,使其在上大下小呈“V”字形的弧形碾槽内往复圆周摆动;他不但辗一个上午不累,而且他能一只手扶着墙站着碾。我也曾偷着试过,我双手扶着墙在碾槽上站也站不住。我坐着用脚往复对铁碾盘的细柄加力,也可以使碾盘作往复圆周摆动,但摆动的幅度太小,碾一会儿我就累了。
听父亲讲,他1937年4月学成后在野沟头开业行医。后来恰逢“七七事变”,日本鬼子疯狂侵略我们国家。他关心国家的前途命运,对国民党反动派腐败无能节节败退非常不满。1939年春,新四军在江都嘶马、大桥一带跟日本人打了一仗,有好几个伤员留在雁墩孙家庄一带。父亲为4个伤员看伤,其中三名很快治愈归队,但其中一人是南汇人,脚趾头严重冻伤,爸爸就接回家中,一边治疗,一边以其裁缝专长做衣裳,一年后这位伤兵才得以痊愈。临行时还特地亲自缝了一件夹袍子(长衫)送给我爸爸做纪念。解放以后,我爸爸曾去南汇打听,一直未联系上。我也曾给南汇县民政局写过信,没有收到回信。1956年,我考上初中。家中穷,没有衣服穿,没有办法,母亲将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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