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绍华2020年8曰31日
胡浚康1874年出生于观海卫胡氏的老屋,是比胡浚永小两岁的三弟。1889年胡浚康15岁到上海就读圣约翰之前,在家乡所接受的教育是应该和其长兄胡浚永是一样的。为此,如果要研究胡浚康在十五岁之前接受科举时代的传统教育,可以参考胡浚永朱卷的师承的早期部分。
胡浚永的朱卷是1897年的,恰巧和胡浚康的那些有着很可靠的史料依据的履历是在同一个时间段的。让我们对照着胡浚康的履历来看看胡浚永朱卷里关于胡浚康的记录吧。
在胡浚永的朱卷里关于胡浚康的文字为——浚康字可庄业儒育才馆教习农学会译报著有格致举隅算学伸註待梓算学反三未就娶裘同知衔前江苏六合县知县名宗圻公女。试着将其断句为——浚康,字可庄,业儒,育才馆教习,农学会译报。著有格致举隅、算学伸註、待梓算学、反三未就。娶裘同知衔前江苏六合县知县名宗圻公女。
“业儒”这两个字,我最初的理解是“以儒学为业的人”。可是胡浚康是圣约翰学习西学,毕业后在育才馆是西学教习,是以西学教育为业,觉得有点疑问。当我找到《清代科举人物师承研究》(林上洪著,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年5月)一书,其中的“科举人物的受业师依功名身份可分为进士、举人、贡生、生员、监生和业儒六类”的文字,我明白了,在朱卷里的“业儒”是科举人物的一种功名身份。
2015年在上海市档案馆里通过缩微胶卷,看到了两份手写的圣约翰大学的历史资料。明确地记载着是1895年作为该校第一届正科毕业生毕业的,这一届的毕业生仅三位,胡浚康名列第一。在上海市图书馆的近代阅览室里查到一些圣约翰大学的原始资料,这第一届学生七十余人苦学六年,仅三人毕业。朱卷里对于胡浚康的圣约翰学历是没有提及,不知是遗忘了,还是作为科举资料对于圣约翰这样的洋学堂是故意回避不提。科举制度下的功名身份和新的教育体制下的学历、学位的关系,或许也是一个该由专家研究的问题。
2015年在上海市图书馆新体验阅览室通过“读秀学术搜索“,查到刊载于1897年《知新报》的《王氏育才书塾章程》,也得到了来自上海市南洋中学(王氏育才书塾为南洋中学的前身)的同样的校史资料,上海市历史博物馆里也收藏有1896年浙江官书局的石印单本《王氏育才书塾章程》。该章程里记录着1896年胡浚康是该校首位西学教习,连任两个学期。之后,胡浚康是去了求是书院是首任华人总教习,时间应该是1897年的下半年。为此,朱卷里记录为“育才馆教习”,没有提及“求是书院”,是与胡浚康的实际情况完全一致的,或许可以推测胡浚永朱卷是1897年上半年写成的。
《中国科学技术史》里记载着胡浚康为《农学报》担任翻译以及他的译著,在上海市图书馆可以找到《农学报》上的十一篇译著的全文。我们知道这仅仅是胡浚康译著的一部分,很欣喜地看到朱卷里对于胡浚康的其他译著的叙述。由于著作名称是专有名词,或许把十六个字拆分为四本书的名称不一定妥当,有待以后进一步考证。推测,这是胡浚康在育才馆任西学教育时翻译的教材。
2019年我们得到的胡浚永朱卷履历的资料,其中对于其胞弟胡浚康的资料,与五年前我们对于胡浚康履历考证是如此一致,让我们感到无比欣慰。这次胡浚永朱卷资料的发现,不仅是对我家族的家族史、教育史、先贤的研究提供了许多新的信息,也是对于我们迄今为止的家族史和先贤的研究的考核和验证。
如此看来,研究家族史、先贤史,必须认真寻找挖掘可靠的史料,实事求是地解析考证,才能还原历史的真实面目,保护家族史不被篡改,并让“逝者如生,生者无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