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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郫县西蜀胡氏专帖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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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0 发表于: 2008-03-07
五.铁血柔情,临终关怀
    元月31日早上,我对姐姐说了爸爸的情况,非常严重。爸爸也坚决要求出院。清醒过来的爸爸异常平静地说:“我不好给你们两姊妹提什么要求,我们回家吧!说走就走,不必打脏医院的床,请满足我的心愿。”于是,姐姐在和我们商议后找到了主治医生。我想知道对爸爸当前情况的定论,这大医院的医生说话就是原则:“就我们掌握你父亲的情况和多年的临床经验,你们应该有所准备,但也不排除奇迹的出现,如果非要出院的话,你们家属得签字。”我们答应了,医院同意明天(2月1日)出院,当时说的是回学校家中。当我们把这个回家的“喜讯”告诉爸爸后,他满意地说:“好!拿来我也签个字。”这是爸爸最后一次为儿女着想,承担起该由他的儿女们承担的责任,为的是减轻我们内心的自责和可能带来的外界压力,这就是父亲!这就是天!

    上午10点来钟,姐姐下楼煮午饭了,我们说好要尽量委婉地给妈妈打些预防针,让她有点心理准备。因为一直支撑着妈妈的信念就是爸爸必定会好起来的,人生之路还有20年,还要和她携手走遍祖国的名山大川。显然姐姐在下面的形势通报把妈妈震惊了,她哭泣了,但妈妈也是很坚强的人。

    在病房,我陪着爸爸,为他做了些事后,他又说话了:“我过去常接触硝酸银,熏蒸和微生物摄影都要接触有这种毒的物质,我是老师,我不是第一个中这种毒的人,我有学生也死于此毒所致的病,我想得开!”我叫爸爸休息一会,少说点话。我知道爸爸是个无神论者,他不需要心理医生来疏导,更不需要宗教思想来麻醉,他认为世间外没有什么天堂,也没有什么极乐世界,人死如风吹陌上尘,和来时一样,干干净净的。
         
    1月31日12:58时,爸爸对我说:“给我个安乐死,照顾好你妈,希望你们两姐弟都好!分手!分手!儿子分手了!”  天啊!我丝毫没有听到这话的思想准备呀!猛然间,我的喉咙咽哽,直想痛哭一场,急忙说:“爸爸你说些啥?别乱想!别乱想!我去解个手”,转身哭得一塌糊涂,我不敢当着爸爸哭泣,独自靠着楼道口的护手,竭力控制情绪,还给一朋友打了个电话,找了个哭诉对象,那纯粹象是在无助中狂抓稻草。就在此时,我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静,又见到护士往爸爸住的病房跑,我急忙跟上去,结果是爸爸拔了输液的管子和吸氧管,医生问:“谁把它拔掉的?”爸爸说:“是我!”语调很平静,若无其事。我上前安慰着爸爸,没有多的话,幸好是置留针,爸爸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顺从地又输上液,吸上氧。

    13点过了,姐姐煮的饭该好了吧?在和爸爸说了两句话后,我下了楼。两个夜晚了,我基本是彻夜未眠,这丝毫没有耗去我的精力,然而爸爸平静的那席话却叫我软了脚,寒风中,我拖着僵硬的双脚,步伐是那样沉重,低着头,泪水沾满了眼镜,前面一片迷茫,300多米路,我竟然走了十几分钟。走进那间租住房,我一看到姐姐又控制不住情绪了,哭诉着当时的情景,我说:“爸爸从来没喊过我‘儿子’,他总是直呼我的名字,第一次听他喊我儿子,竟是和我作死别!”姐姐拍着我的肩膀说:“别难过了,我们老汉儿就是伟大!好了!好了!他也尽是喊我小妹,那天他说妈妈:‘......唉!为了一双拖鞋,不要把女儿整来楼上楼下的跑嘛!不去换了。’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当着我的面称呼我‘女儿’,哎......先吃饭。”姐姐也哭了。

    明日出院已定,我们商议下午我和姐姐到人民公园附近的医疗用品门市去买一台制氧机。出发前,姐姐和妈妈先到病房,当我进去时,听到同室的病友在表扬我,说我夜里护理父亲非常细致,非常辛苦,是个孝子!现在乡坝头根本找不到这样孝顺的儿子了。爸爸听了很高兴,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但谈到“孝”字,我是最有资格说“惭愧”的人,最有资格用“汗颜”一词,我的姐姐才是真正的孝顺女儿,之前不说,从1月7日爸爸入秘尿外科住院起,姐姐一直守护在身边,那才是非常劳累,非常的辛苦;姐姐对爸爸的感情也最深。当然,都知道这父子、母女间与父女、母子间就是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差别,后者就是要细腻些。也不记的是哪天了,姐姐在看了测试爸爸的体温表后,说:“很正常!”随后又用脸贴在爸爸的额头上说道:“没错!是很正常。”我观察到爸爸的表情,那是非常温馨地感受着女儿的关怀,它远远胜过了安定药。

    说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妈妈取出了测量爸爸体温的温度计,说到:“低烧!37.7度,高了!”爸爸接过话说:“甩一下!甩一下就降下来了。”妈妈说:“你这不是在自欺欺人?”你看我的爸爸,在这样的时刻也是轻松幽默的,不忘放松着我们的心情。接着,我和姐姐包车去买回了制氧机,回来给妈妈说的是坐公交车,制氧机2600元,家用型。

    1月31日,天要黑了,战斗又将打响。姐姐今晚也留在病房里,和我一起陪着父亲。爸爸不再输液了,当拔走了最后一根留置针头,只留下监控仪和氧气时,爸爸说了这样一句话:“走了嘛!学校驾驶员来没有?”我说:“爸爸,是明天走哈”。虽然几天没吃啥东西(吃了很少的饭菜和牛奶),但爸爸今晚的精神特别好,尽说感人的话语。19时30分,姐姐对爸爸说:“爸爸!我送妈妈下去休息,马上我就上来哈?”爸爸说:“你妈一个人在下面呀?对不对哦!”“没事!放心哈,旅馆很安全的!”爸爸平静地时而侧着头看看电视;时而若无其事的想着什么?我们没有多说话,我用报纸挡着相机,偷偷地给爸爸拍了几张,真是很美的画面呀!

    21时30分,姐姐和妈妈又上楼了,可能姐姐又给妈妈灌输了些什么?妈妈拿了一小瓶醋喊爸爸喝,说:“明天要回家,路上冷,喝点醋预防感冒”爸爸对着我们说:“回家?她没搞懂。”(他知道这是应他的心愿,其结果父亲是很清楚的)爸爸应妈妈心愿,猛地喝了一口,动作很快,然后说:“你坐,你坐,你看我象皇帝,你象太监一样。老伴!二辈子我变牛变马来报答你了。”眼眶潮湿,伸出的手触碰到妈妈脸一下,接着说:“我是最爱你的,且从一而终,懂了嘛?”(妈妈说她也是第一次听到爸爸当着面这样称呼“老伴”,以前都喊“老谢”,甚至省略地称呼一个偏旁“老寸”)。妈妈听到爸爸这席话后急忙说:“懂懂懂!我也一样!”感动不已的妈妈想以脸贴近一下爸爸的脸,被爸爸含蓄地用手挡了下,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和护理。时间已是22时10分了,我们得送走了妈妈。他们是过了“金婚”的恩爱夫妻,久留在病房会更伤感的,妈妈有过这样几句话,她说:“你大伯他们是不幸福的婚姻;二伯他们是幸福而不美满的婚姻;我们不一样,都是大学生,文化相当,还是自由恋爱的,重要的是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和志向才走到一起的。你幺伯他们也是。”

    安全把妈妈送到旅馆后,姐姐有些担心爸爸,在和我谈到今晚是否很危险时,我说:“不会有事!我保证爸爸真要走的话?那也是在2月2号。”姐姐问为啥?我说:“2月2号是我的生日,直觉告诉我的,爸爸一定要感觉到生死相连。”这一预测也成了后面要谈到的几个神奇之一。

    1月31日的这晚我实在写不下去了。妈妈走后一会儿,爸爸开始说糊话了,有时也清醒一下,姐姐喂了爸爸些水,边喂边风趣的说:“慢点!看咽着,你想不想吃点东西?三合泥、汤圆?”爸爸答非所问了:“哦!他们骗你的,用几个针包包就打入你的内堂(可能是指药物注入腹内)”。生命本生是拒绝治疗的,爸爸早有抵触,所以医生拿他没法?23时35分,大便,我和姐姐协力,爸爸说:“占领了阵地”姐姐问:“屙不?”爸爸面带笑容:“屙!”    
      2月1日1:00时左右,难受!又打起了点滴,血液氧饱和久居35~60,也有高至80、90的时候,一晃而已;心律133左右,嘴唇手指发乌。2:00左右,稍有稳定,隐约听到爸爸在数数,越来越清楚:“34、35、36、37、38......”我小声对姐姐说:“他这是在用毅力支撑,直到天明,一定是的!”还说了句:“该走了!”我们坐在硬板凳上,姐姐喊我倒一下,我第三天没睡觉了,爸爸似乎在和我们对话:“你们该去睡了,我也该走了”。姐姐难受了,转身进了卫生间,其实这时爸爸是用恍惚的神智在和我们交流。我此时的心情:1.明天的太阳一定能看到(还有5小时);2.1月31日说的那些话已了心愿,回到家中爸爸可能会放松那根弦,继而安祥离去;3.明天(2月1日)是美丽的,一切都是的!只看能否翻过2月2日这个坎?我坚信这点,就象晚上恼火,白天清醒一样,生是阳,死是阴,两种力量正在交锋,就是所谓的“奈何桥”上走,我们得把爸爸拉回来!

    3点左右,“心律上升到140几了!”姐姐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又降下来了!”我们的心也随之波动。我仍然要坚强而真实地记载,包括当时的心情。比如此时(3:00时),我看到这台刚买的制氧机,我已强烈地感受到它该归属后事的范畴,明确地说,这是父亲回家的一个心理慰藉,是我们为爸爸可以回家而自找的理由,能用它回天的希望是不大的。“算了!算了!死得干脆点!”爸爸说话了,不象是糊话,姐姐说:“爸爸!坚持!明天要回家。”“回家?算了,算了。”3点43分,要坐起来一下,我们把他扶起来坐起,姐说:“你看!氧饱和上升到91了。”我说:“啊!这是给我们最好的氧分,今天绝对没事!”4点30分,我眯了一会儿醒来,一切正常(相对的),氧饱和94,心律130,又睡一会儿。4点55分开始呻吟,嘴里说:“恼火!”姐姐喂水。

    2月1日早晨7点,胜利!天渐亮。7点15分,妈妈提着早餐过来了,妈妈肯定也没睡好。2月1号,一上午爸爸基本上在睡,只是在听到我们说不回学校家中,是回郫县时,他很满意地说:“好!” (未完待续)
[ 此贴被坎井天在2008-03-12 09:18重新编辑 ]
只看该作者 11 发表于: 2008-03-07
六.跨越60年的去、归之旅途    
      2月1日一早拨打MXK电话,叫她喊儿子把“寿衣”拿到成都家中,她对我说:“可能回郫县要好些,起码有医生、护士,不至于弄得慌乱,如果人就这样在家中走了,你们一辈子都会难受的。”我说:“回郫县是好,但有30来公里,单说在路上就很危险!”她说:“我马上联系县医院,请他们派救护车,并来个医生随车,车上有氧气袋,走绕城高速,没事的!”大家商议了一下说很好。爸爸在昏睡,姐姐忙着办出院,妈妈下楼清理东西,我在病房联系着回去后的事情。

    11点35分,我们给爸爸换了内衣,我看到爸爸右边腰部乌了好大一片,是睡出的问题,他已经不知道痛了,我双手使劲搓揉着,别让冰凉的手冷到爸爸了,我注意到给爸爸换上的那条乳白色的旧春秋裤,屁股上居然还有很大个补丁,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有记下是什么时间,大致是14:00吧?郫县人民医院的救护车来了,我和儿子麻利地把爸爸抬上了担架,慌忙中还忘记解下引尿管;抬上救护车后,感觉车子开动后会很摇动,于是我横坐在担架的一头。我一只脚打伸,一只弯曲着垫高一点,好让爸爸的背倒在我腿上,头又靠在另一只弯曲的腿上舒服些。一路上,我一只手稳住爸爸的头,一只手就不停的挤压着氧气袋,姐姐也不时的把手伸过来压一下。在那个时段,什么指标都无法监视,真是心子巅巅都提起来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氧气保够,还有别颠簸着爸爸。

    平均时速100公里,高速路两边的建筑物从眼前晃过,我们当时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什么?但在而今的回望中,我似乎看到了60年前那一幅美丽的青春图。摘爸爸《回忆录》中记录当年离开郫县时的一段文字:

  1948年秋,高中毕业的我选择了勉仁文学院哲学系,当时我崇拜梁漱溟先生,他是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和社会活动家,学校是他主办的,他还兼任哲学系主任。校址在重庆北碚区,是中外闻名的北温泉风景名胜区。

    当时父兄都不同意我就读勉仁学院。大哥是金陵大学学农经,二哥是四川大学学理工,说我选择“不务实际”的哲学系,实不相宜。父亲给我注册了四川大学先修班(相当于预科)的学费和生活费。然而,我志在追求真理和朦胧的崇高理想,背着父兄毅然决定就读此校。临行时,母亲又给了我一个银元,加上我当家庭教师积攒的一点钱,足够去重庆缴学费。到成都后我去看望季陶弟,他在成都当店员(如今天的打工仔),我的计划得到了他的支持,并将他辛苦攒下的4个银元全给了我。4个银元相当于现在1000元人民币,三个月的生活费......。

    出走前一天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也是我父亲的生日,我背着家人独自远行,晚上住成都东郊牛市口汽车站附近一鸡毛小店,夜无眠,思前想后,百感交集。窗外月光明净,正是家人吃月饼的时候......明天、今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是喜还是忧?隔壁赌钱,执虱吆喝声不绝于耳,好容易入睡,天亮了。

    这天开重庆共两次车,第一次六点钟,已开出,我们是第二次,七点发车,车速每小时四、五十里,中途搭人,大大超员。刚过龙泉山头,就望见第一次车出了事故,车翻山崖,有几具尸体摔在车外坡地上,惊心动魄,目不忍睹,救护车还未赶到。我们的车继续前行。当年开车司机中亡命之徒不少,白天开车,夜间嫖赌,不把旅客生命放心上,是酿成车祸的主要原因。......成都至重庆360公里,今天高速路四小时就能到,当年却要两天半时间......
(父亲《回忆录》之我的青年时代片段)

          怀着满腔的热血和崇高的志向离开家园,他抱得了四季的鲜花无憾地回归故里,14点35分到了郫县,姐姐说:“爸爸!我们回郫县老家了,家乡的亲人欢迎你!你高兴吗?”爸爸醒了,微笑着示意他很高兴!

    在县医院,我们拒绝了抢救,医生诧异?爸爸说:“我心理上能承受,但生理上无法承受了,那样的活质量太低,我不好再提啥要求了。”爸爸所指“啥要求“是想要“安乐死”,我给医生说:“就是输营养液、吸上氧,别的什么都不要!”我语气较重地说了那个来抽走了两试管血液还要作皮试的护士;并问医生:晚上疼痛时,可不可以给他吃点镇痛的药?回答是不可以!这是规定。

    晚上6点过一点,我在家里熬好了稀饭(煮得干了点),炒了两个素菜,又在馆子里端了一只炖猪蹄,这就是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最后的晚餐了,空气是凝重的,都没有胃口。妈妈的话多一些:“老汉儿!吃点嘛,HJ炒的菜很好吃,猪脚也很粑和,吃点!少吃点嘛!”爸爸张开嘴巴吃了点,还喝了两小勺汤。看得出今晚爸爸是不想进食的,为了成全我们的孝心,他是鼓起劲地吃了那么些。

    19:00时许,爸爸对MXK说了一席感人的话:“我们一开始就很喜欢你,我也一直把你看成是我们家最好的......,就是要象你们那样教育孩子,很好!希望你们都过得好。”MXK说:“别见外,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你也是HXR的爷爷嘛!你要放开心些,好好养病”

    20点50分,爸爸说:“德国舒曼作有首曲子,叫《梦幻曲》,很美!我想去得快一些。”姐姐紧握住爸爸的手安慰着他,送到三姐家休息的妈妈又赶过来了,她说:“放心,我很坚强!你们也替我想想嘛,我们几十年的夫妻了,我得陪在他的身边!”没法!我们两子妹就是再怎么考虑妈妈的心理和生理承受能力,也没权力阻止她为爸爸送别。

    22:00时,爸爸无法说话,喊不答应,眼睛可以睁开,全身开始发乌。护士曾先后4、5次用吸痰机吸痰,算是抢救。之后,我们三人轮流贴耳和爸爸说话,揣测他的心愿,给他力量;爸爸的舌头在动,开口无声,我想我们的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了吧?我说:“爸爸,你没写完的回忆录,我会根据你人生的轨迹和风格,并以你的第一手资料为依据整理完成的,你放心!”爸爸会意的动了下;姐姐说:“爸爸,你是想看看SS吗?她明后天就回来,肯定你能看到她的,她现在被困南京机场(因大雪停飞)正在着急呐!还有,我们会照顾好妈妈的。”妈妈:“老汉儿啊!要坚强,你以前不是说你的命硬得很!连棒棒都打不死你吗(文革时期吧)?”22点48分,儿子和MXK再次来到病房,儿子说一定要守到最后,我感觉那定是惨烈的一幕,于是坚持叫他们先回去。

  2月2日(今天是我的生日)00:00时,我们一家四口还在一起。万籁俱静,只听得氧气过滤器里发出如沸腾般“咕噜!咕噜!”的响声......。片刻,姐姐控制不住了,突然喊道:“爸爸!你再看我一眼嘛!爸爸呀......!”我忙说:“别这样说!好恼火哟!”心乱成一团;妈妈上前说着话,我不断注视着监视仪,心电图开始出现较大的波动。2月2日00时38分,爸爸落下了最后一口气;00时45分,由医生确定心率完全没有了。也就是这个时刻!公元2008年2月2日 00时45分!我没有爸爸了!!!我们抱哭在一团。许久,紧握住爸爸温暖的大手,看着心电图波动着的线条渐渐的拉平,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这样从地平线上消失了;紧握住爸爸温暖的大手,我想起它曾搀着我走过十字路口,曾托着我的胸口在长江里学游泳;紧握住爸爸温暖的大手,我也知道它曾打在我的脸上,为什么不打得重一些?为什么不打出个成才的儿子?“爸爸呀!为什么要走?我的泪水滴到了爸爸的手上,回报着这双拉扯我长大的大手。姐姐在一旁扶着妈妈,接着又把她扶到走道的当头,然而,到处的空气都是凝固着的!呜乎哀哉!我们只有坚强地面对......。

    后续的事情我们不很操心,有个朋友为我们全权操办,我们不请“阴阳”,不信迷信,只是入乡随俗。零时3点前,爸爸的灵堂设在了郫县烈士陵园殡仪馆“杜鹃厅”,我独自一人守灵到天明,香火不断,哀思绵绵。夜是那么的凉,一盆炉火分隔两处人。肃立在爸爸遗体面前,我有声地对着爸爸说了好一阵,不敢说有“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之感,但愿爸爸这一走不是事实,我还要乞求他的爱,还要承袭他的精神。(未完待续)
[ 此贴被坎井天在2008-03-07 15:35重新编辑 ]
只看该作者 12 发表于: 2008-03-07
七.简办丧事,尊亲传统
    “惊悉伯父仙逝,我们和你一样体解到了人生的悲凉,心情久久难平......窗外漫天的雪花儿,诉不尽殷殷哀思,斯人此去,天地变色,感伤于中,寓言以送......望节哀!”这是2月2日上午9时上海三哥发来短信怀念和慰籍。之后,前来垂悼、打来电话、发来短信的亲友不绝,缅怀父亲,鞠躬行礼:“老人家一路走好!”、“节哀!别太难过了,人不在你身边,心伴随着你守灵”......

  2月2日至2月3日,做了几件事:

            1.去温江大朗陵园买了个双穴墓;
            2.和儿子一起为父亲买了个骨灰盒,最后由我儿子选定。汉白玉,洁白雅致,上刻祥 云仙鹤等图形的浮雕,儿子说他爷爷仙风道骨,用这个很好。是啊!父亲在世时就是个回头率很高的阳光老人,他既有东方文人儒雅风范,也具西方学者潇洒的风姿,那真是一个无名的明星;
            3.决定2月4日出殡,火化并安葬,也考虑了爸爸将骨灰撒到沱江河的遗愿,并与殡仪馆约定了时间;
            4.作了一个应变,2月3日晚九点,妈妈在三姐家打来电话说一个亲戚打来电话说另一个亲戚跑到他那儿说2月4日的日子不吉利,怕是会犯了“重丧”,故而明日的安排得重新调整?我和姐姐到了三姐家,客厅里坐了两派人,妈妈说:“我们小家无所畏,但我们是个大家族,得考虑一些问题,你们两姊妹的意见哪?”然后只听得七嘴八舌,其实,就是讲科学的和信迷信的两类人在争论,还能说啥呢?我说:“要是问爸爸,他肯定只有两个字:‘鬼话!’但我们听取‘另择吉日’的建议”。出门后姐姐生气地说:“烦得很!爸爸走了,这下没人帮着我们说话了。”我安慰地说:“想开些,爸爸在时虽然不会相信迷信,但爸爸肯定会考虑亲人们的感受;再说这罪名我们两个也背不起。万一某亲戚过春节一高兴,因多拈了两块子闹肚子或是丢了一只鸡什么的?他会说:‘我说不宜下葬嘛,还不听!’” 要说迷信,2月4日是农历腊月28日(立春),是奶奶的生日,爸爸就不能去给他的母亲做个生吗?谁又会不喜欢春天?也真的要辨证地看了,这或许是个好方案(最后还是把骨灰寄放陵园)。

    2月3日思思(孙女)从南京飞回,灵前祭拜,赶上了次日为爷爷送行,悲痛不已。

    2月4日早上8点灵车出发,有七、八个车子送行,非常低调的。我紧紧地抱着爸爸的遗像坐在最前排,没人知道我一路的泪珠在滚,天又下起了小雨,我已有5天没有睡觉了,希望自己什么都别想,竭力稳定住情绪;车队顺利地开到了新都区殡仪馆(全市最好的),9点半,爸爸的遗体送上了最好的火化炉的石棉耐火床上。

    呼天呀!叫地呀!那是个残酷的“人性化”——炉前瞻仰,我脱去了帽子,猛的跪到了爸爸遗体前,在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后,嚎啕大哭不止......儿子用力捏了下我的背膀并轻轻拍打着,把我拉到了铁栏外,我们扶着栏杆哭送着爸爸乘坐的轨道车,眼看着“帷幕”缓缓地落下,死别!这就是死别,永远看不到爸爸了,在这个冬天最冷的时刻。

八.化悲痛为力量,继承父亲遗志    
      送走了亲朋好友,丧宴散去。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时常陷入沉思又有什么用?还有太多要做的事:安排好妈妈往后的生活;爸爸下葬的准备工作;还有对爸爸的《回忆录》、声像资料(包括照片、光碟、磁带)、日志游记等的整理工作。

    妈妈是个既坚强又伤感的人,也是爸爸最放心不下的人,从学校到学校的人生经历,决定了她对社会认知的深度和广度,在她眼里的世界一直是“共产主义”。爸爸这一离去,倍感失落的是母亲,触景生情,暗自流泪;她对于爸爸的走,也有那么些怨天尤人,什么“不该进那该死的呼吸内科呀!不该上呼吸机而诱发肺部炎症呀!......”这些遗憾和悔恨缠绕着她,吃饭时也给爸爸摆上碗筷,这种心情我们理解。
       
    回想爸爸这一走,是有不少的遗憾和悔恨,但时间不能倒流,又怎奈何?为让大家都想得开一些,我们还不惜把一些偶然而真实的现象神秘化,将其看成是天意,也是爸爸的人意,没啥遗憾的,这样以求平衡。试举二、三:
          1.爸爸在去年写的遗嘱中说到1948年至2008年,刚好60年,是预测到08年他将离去吗?
          2.我在爸爸出重症室的第二天就预感爸爸可能回天无力,“大限”可能在2月2日,是想看到生死相连、生生不息吗?
          3.南方十省份遭遇50年不见的雪灾,这可是天公在报信?
          4.元月29日,一只大黑猫跑到姐姐她们租住房(二楼)的门口,不停地惨叫着。后来妈妈说民间有这样一种说法:“猪来贫,狗来富,猫来拖孝布”,这又可是生灵来报信?

    “另择吉日”是在3月24日,清明前两周,这样好,上海幺伯也可以赶回来,60年前,幺伯还用了4个银元支持爸爸的壮举,这叫有接有送,兄弟情深;另外,我们也有了充足的时间考虑随葬的物品。在此,仅谈谈必须让爸爸有音乐相随。爸爸从小热爱音乐,歌声伴随了他的一生,从他《回忆录》里,我得知一些他在不同时期所喜爱的歌曲,可以按时间顺序有选择地放入一些到墓穴:《梦幻曲》、《苏姗娜》、《海滨之歌》、《马赛曲》、《过去的好时光》、《可爱的家》......《大路歌》、《开路先锋》、《天涯歌女》、《四季歌》......《可爱的一朵玫瑰花》、《顿河.哥萨克》、《罗勒纳的歌声》、《水妖之歌》、《克拉之歌》......《半个月亮爬上来》、《在森林和原野》、《宝贝》:“宝贝,你爸爸正在过着动荡的生活,他参加游记队打击敌人哪我的宝贝......”还有老年阶段的《最美不过夕阳红》;即将离开尘世的《老黑奴》、贝多芬作曲的《欢乐女神》的祈祷......。

    “整理三爸的未完之作是个长期细致的工作,关键是不能出错,所以不要太急......”二哥是这样说的。二哥还发来台湾胡兴中先生整理家父文集及其个人感受的相关材料,以资借鉴。非常正确,我对此也是有些感受。对于整理工作,首先是要珍藏原件,可利用复制件来进行编撰;其次是珍重史料,不妄加评述,也就是大量而准确地引用现存的实料,把它填入父亲已搭好的匡架中,尤其要强调的是“准确”引用。这项工作已开始在“以母亲为主,分工合作”的主导思想下有序地展开了。

    就此搁笔,纵有千言万语,也诉说不尽我们对父亲的殷殷哀思!八个条目,仅仅是合了父亲80年的人生四季旅程。一个能被学生所爱戴的师长;一个能令子女敬仰的父亲;一个能让所有认识他的人所怀念的战友和同事,他就是一个成功的人!他不需要有显赫的地位;不需要有耀眼的光环;不须需要有丰厚的财富。只要他活在阳光下,他的人生就会象四季之花一样绽放,犹如春兰、夏荷、秋菊、冬梅,还有那傲凛冰霜的雪莲,他就是我的父亲,他安息在了这个美丽的冬季。  (完)
                                               
                                                                                                                                    2008年03月02日   
[ 此贴被坎井天在2008-03-12 12:32重新编辑 ]

只看该作者 13 发表于: 2008-03-07
以下原载:坎井天的世界 

http://549879597.qzone.qq.com/

HJ:怀念文章写出了你的真实情感,二哥我亦为此感动不已。三叔是我最敬重的长辈之一,正是在三叔三婶的精神感召下,我五十岁后才走上寻根问祖之路,对生命的意义开始重新的审视。建议补写你父母在暮年不辞辛劳为家族所做的工作事迹。我们家从曾祖父开始四代人修谱不辍,三叔三婶身体力行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四川和福建的族人是永远不会忘记他老人家的。现贴上几张三叔三婶前年去福建祭祖的照片以作纪念。我已经将你的文章打印了一份寄给上海四叔。二哥留言 2008.03.04:22:57


主人回复:
谢二哥肯定!我从来没写过这么伤感的文,开头我还是想把它写的气势和文气些,难!!首先心情就很难把握,于是我还是采取真实记录和真情流露的写法,有不少不适之笔也就是当时日记本上翻录的。还请二哥指正,对于你说到的那些建议,我会在以后的文中补上,当然,不一定在这里面,幺爸处我已寄出一份(三哥收转)。


主人回复:
06年春父亲福建寻根祭祖,照片上看得出他腰部疼痛,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父亲持杖。回川便进了医院,发现已是膀光癌中期,但他坚强地站了起来,仍然顽强、开朗地完成着他的事业,是感人!我有时很后悔,常路过他们门口都没进去关心两句,当然,在郫县的日子我是有了很多的机会了解他们的人生经历,父亲最爱对我摆过去的事,文中说过,我是他的忠实听众,很有教益。


主人回复:
烟雾萦绕,香火不断。前年父亲跪拜入川始祖坟前,算了了他一大心愿;今年我又跪在父亲灵前,真是没有想到啊!此照看了让人伤感。
[ 此贴被南山在2008-03-07 20:13重新编辑 ]
114412749@qq.com

只看该作者 14 发表于: 2008-03-07
梦回牛角塘    摘自南山《福建长汀朱紫胡氏后裔古城祭祖》

http://www.hszqw.com.cn/bbs/read.php?tid=3964



《祭祖路上》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一年一度的春分清明时节来临,给福建长汀古城带来了浓郁的敬宗祭祖气氛。一批批的客家子孙后裔,不远千里万里来到古城,参加这独具一格的客家人祭扫仪式。今年从四川远道而来的长汀朱紫胡氏二十三世孙光永三叔素卿三婶,不仅带来了在川朱紫胡氏后裔近千人对长汀朱紫胡氏列宗列祖的崇敬,也带来了他们在分离二百多年后回归故里与宗亲团聚的喜悦。

        三月二十三日是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这一天来自四川郫县的宗亲代表不远千里来到长汀古城元坑井头村的牛角塘十六世祖士鐏公坟前,在这里和留在长汀古城的五房宗亲一起,缅怀入川三始祖的父母德泽,追思先祖深明大义。如果没有他们当年的果断决定也不会有我们现在近千郫县后人的今天。感恩戴德,饮水思源,我们把从郫县带来的特产郫县豆瓣再次供奉在祖宗的坟前。当已近八十高龄的三叔跪拜在祖宗坟前的时候,我及时地拍下了这历史性的瞬间,两百六十多年过去,远在四川郫县的游子终于回来。倘若士鐏公邓氏太婆在天之灵泉下有知,亦可欣然了。

        令人感动的不仅仅是眼前动情的一幕。我三叔三婶为这次长汀春分祭祖扫墓之旅,春节过后就开始了准备工作。两老本来就体弱多病,能不能实现长途跋涉是令人很担忧的。为此我做了精心的安排计划,先是让他们提前到达上海在我四叔处休息数天,然后再由我陪同来长汀。到长汀后的活动安排也是考虑到他们的身体情况,许多日程都由我代表参加了,但他们还是感觉体力不支。由于在旅途中不小心闪了腰,三叔行走更加困难,因为从祖屋到牛角塘坟前三、四里路都是田间小路,师煌哥和我都在为他能不能结束最后这一项安排捏了一把汗。天下雨,路难行,腰又受伤,是什么力量支撑三叔行数千里路来到牛角塘跪拜在祖宗的坟前?这就是精神的力量,客家人行万里不忘祖宗的精神,纵有万水千山阻隔,数百年的宗亲亲情是割舍不断的。看到两位老人历尽艰辛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我的视线禁不住渐渐模糊起来……。这一刻被我完整摄入镜头并将通过制作视频光盘发放给郫县胡氏宗亲,今后郫县朱紫胡氏后人将永远铭记这历史性的一刻。
......

主人回复:
不敢过细解读这张照片,近一、两年来常看到父亲象这样调节呼吸,深深地吸气,缓缓地呼气。这一路上他在想些什么?又是靠着什么在支撑?谢谢二哥拍下这张感人至深的照片。HJ


《胡氏后人》(2007.03  HJ在福建始祖墓前上香)
[ 此贴被南山在2008-03-07 19:59重新编辑 ]
114412749@qq.com

只看该作者 15 发表于: 2008-03-09
四川郫县西蜀胡氏世系(1--23世)已更新。请见:
http://www.hszqw.com.cn/bbs/read.php?tid=6432
114412749@qq.com

只看该作者 16 发表于: 2008-04-13
请四川成都地区的胡姓宗亲留意:
  2005年1月30日00:27-

我们西蜀胡氏支系世祖讳彭字延年号白石,居闽长汀城西朱紫坊。清乾隆六年,第十七世祖志深、志渊、志澐三兄弟,由福建长汀入蜀至成都府属郫县,繁衍至今已达二十七世。民国四年(公元1915)年,郫邑胡氏二十一世祖昭文公协同三房代表增定《西蜀胡氏族谱》并拟定了后代子孙派名“光先承世泽,佑启有贻谋”(在此之前的派名为“志家文德昭昌”)。最近,郫县胡氏三房后裔代表召开续谱工作会议,对目前登记入册的族众进行了梳理,按辈份统计:"昌(22世)"字辈19人;"光(23世)"字辈221人;"先(24世)"字辈330人;"承(25世)"字辈246人;"世(26世)"字辈64人;"泽(27世)"字辈2人,共计八百余人。限于调查人力和方式,难免有遗漏,故借此栏目向我成都及其他地区宗亲发出消息:凡有属我安定福建长汀、四川西蜀三房的宗亲可与我联络,告知你们的分支派名情况,由我转告续谱工作之长者,安排进一步的联系事宜。能上网的年轻胡姓宗亲可将此信息告知你们的长辈,以期广为传播,达到深入调查之效果。我的E-MAIL:hxy123@gmail.com,QQ:114412749

南山
[ 此贴被南山在2008-04-16 16:00重新编辑 ]
114412749@qq.com

只看该作者 17 发表于: 2008-04-16
上面这个帖子上网已经三年多了(先是发在其他地方),很遗憾至今还没有四川郫县的胡姓宗亲到宗亲网来。所以我要把它再顶一下,让它再浮到上面来,让他们再了解一下我们这一支的来历和字辈情况:

我们的老祖先是从福建长汀迁过来的,入川三房的字派是:志家文德昭昌 光先承世泽 佑启有贻谋。

福建长汀朱紫胡氏第二十四世、四川郫县西蜀胡氏第八世胡先远(南山),现居住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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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18 发表于: 2008-04-19
http://www.hszqw.com.cn/bbs/read.php?tid=5394

南山看谱  01    我家的族谱

      偶然在网上查到我家民国初年的族谱被收藏在四川省图书馆,真是令我惊喜不已。因为此谱的主撰正是我的曾祖父昭文公。“[四川郫縣]胡氏増定蜀譜不分卷 胡昭文纂修 K820.96 -”四川省图书馆所藏胡氏族谱仅有四种,其一即是民国四年由我曾祖父昭文公主撰的这套蜀谱。为何称之为“蜀谱”?那是因为要有别于“闽谱”。我们是客家人,祖上是在清朝乾隆年间“湖广填四川”时由福建长汀古城迁到四川郫县的。定居之初还和福建家乡有联系,因而带了一套乾隆年间的“闽谱”到四川来。民国初年“蜀谱”记载的始迁祖以上资料都是来源于“闽谱”,这就为我后来的寻根问祖提供了很多方便。“蜀谱”的后半部分记载了从迁郫始祖到民国初年两百多年间三房后人的繁衍情况,我的祖父、祖母在此谱上都有记载。

      我族自北宋白石公三迁肇基福建汀州城西朱紫坊后,九百余年来无论战争与灾难,族人绵延播迁各地,从来没有造成族史断裂现象。这完全得益于我们的先祖的数次修谱,传之于后人。由七世祖木斋公主纂的一修;由十二世祖实斋公主纂的二修;由十六世祖协矩公主纂的三修;清光绪二十年间的长汀族人合族四修;民国初年由二十一世祖昭文公主纂完成,自乾隆年间入川三祖之后的“西蜀胡氏族谱增修”。所以尽管四川和福建有近两百六十年没有沟通联系,但凭籍族谱上的凿凿事实,在公元2005年很快就重新实现了两地宗亲的亲情再续。见南山:《长汀朱紫胡氏后裔寻根回顾》 http://www.hszqw.com.cn/bencandy.php?fid=15&id=492

      昭文公是我的曾祖父,族谱记载他“曾作郫邑吏员候选巡政厅,敬宗收族立志多年,今日纂修族谱皆公之力也”。受其影响,我的祖父昌勲公在民国年间也曾主持筹划续修“蜀谱”,终因兵荒马乱未果,今尚存族人调查表一张。解放五十余年后,我郫县光永三叔素卿三婶领衔开展族众调查,先父抱病参与顾问。于公元2005年完成“西蜀郫县胡氏族谱续修稿本”,收录了当年胡氏三兄弟入川到现在近千后裔族众的资料,为正式定稿打下了基础。

      我家的族谱命运坎坷,能够躲过劫难实属万幸。上文所述早年我家还存有一套从福建长汀带来的乾隆年间的“闽谱”,那是由福建十六世祖学成协矩公主撰的三修族谱,先父曾对我说,他小时候亲眼看见其大兄在灯下翻阅,有数十卷之多,后来这套“闽谱”销毁在反封建的政治运动中。我在2005年回福建长汀寻根祭祖时也询问过其下落,遗憾的是和四川一样再也难觅其踪迹。幸而福建方面还保留一套光绪年间的四修谱,而由我曾祖昭文公主撰的民国年间这套族谱,和福建光绪谱一样源于三修乾隆族谱,所以在族史记载上几乎完全一致。民国四年“蜀谱”在近百年的风雨岁月中也仅存一套在族人胡先杰家中,成为我族族谱再续的宝贵资料。不想在网上竟然查到四川省图书馆还收藏了同样一套族谱,真是令人喜出望外啊!曾祖父昭文公作古已近百年,先父仲康公数月前也已辞世,保留在四川省图的这套族谱将和先辈敬宗睦族的精神一样永存于世。

附一:西蜀胡氏源流谱引----胡昭文(子纯) 民国四年(1915年)
人非产于空桑,谁无春露秋霜之感;身非乳夫于菟,孰无木本水源之思。家传谱牃,所以敬宗收族也。本宗自周时妫姓受封汝阴之胡城因地为姓。历秦汉而迁至唐昭宗乾宁年间有裔孙某以进士官江西,遭乱去官隐于宁都,即我世祖讳彭字延年号白石公之曾祖也。公以宋英宗治平三年由宁都迁汀州宁化石壁村,神宗熙宁八年徙居长汀白石乡,元丰六年卜筑城西朱紫坊,三迁而后安宅焉。朱紫有胡氏自兹始。传至十七世祖志深字宏似于清乾隆六年偕二弟志渊字容似,由闽省入蜀至寄居成都府属郫县。越四年,四弟志澐字升似来川与兄合爨。兄弟三人同心协力勤俭起家二十余年后艰苦备尝,后置产百亩,承父命以三股均分,世世相传于今未艾。特以人事递更生齿日众,世愈远则派愈纷。恐宗族过于道途伯叔难知,至亲视为路人。此庐陵欧氏眉山苏氏所由修谱为急务也。文不敏敢与欧苏比较哉?据所查录总辑成书,不过叙其由闽来川之三大房云尔,因作为谱引。民国四年岁在乙卯七月上漧二十一世孙昭文薰沐敬识

附二:十六世祖公敬公配邓氏迁葬墓记----胡光烈(仲康)  (2006年)
公讳士鐏字公敬,白石公之十六世孙,景殷公次子。生清康熙三十四年,配邓氏生康熙三十七年,卒年均未详。生子五。清乾隆六年公嘉勉长子志深次子志渊四子志澐勿守贫困相携入川定居郫邑,后闻诸子成立遂命其所购私田三股均分自求多福。长汀志溢三房后代亦迁闽省邵武县,唯志游五房尚留古城祖居。公殁初葬大罗坑口,后迁牛角塘。公元二零零五年仲春,郫邑二十四世孙先远由上海寻亲来古城,与五子志游后裔师煌炜芝等族人相会,再续闽蜀中断二百六十年血脉亲情。越明年清明二十三世孙光永亦代表郫邑数百裔孙前来扫墓祭祖,并献款由五房族人迁公妣之墓于兹。诸房后嗣齐聚墓前,倘有在天之灵,公亦可欣然矣。赞曰:公妣明大义,后世沐祖恩;古云仁者寿,公之德泽存。长汀朱紫胡氏二十三世孙光烈百拜敬书  公元二零零六丙戌年清明于四川郫县

南山  2007.11.01
原载:胡氏宗亲网(http://www.hszqw.com.cn
114412749@qq.com

只看该作者 19 发表于: 2008-05-19
我也姓胡,是德阳中江的,我们哪一个村里姓胡的比较多,但是我没看到过族谱,不知道我们的渊源,我们家族听说是6、7代以前从别的什么地方搬来的,我算了下,大概应该是100多年一点,我小时候听说过我们是湖广添四川来得,但是没有看到证据,只是有些原始说法可能可以左证一下:比如我们哪里称“小便”为“解手”,喊“奶奶”为“婆婆”,称“叔叔”为“manman”(拼音发音),称婶为“ ---妈”比如二婶,就叫“二妈”。但是我在本网上仔细看了,都没有我们那的辈份排列一样的,具体我不知道,我们上面几辈是“金、林、种,我是玉字辈,下面听说是”kai“具体我也弄不清,不知道跟你门一脉是否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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